可是隋憐才不打算告訴她,到底是為什麼。
沒辦法,誰叫她活該呢。
回到臥房後,桑榆也跟了進來,苦惱道:
“小主,有件事奴婢覺得很奇怪。”
隋憐抬頭看著她,“你說。”
桑榆皺著眉,憨厚的臉上洋溢著困惑:
“那個女官剛才搜這間臥房的時候,一上來就去看小主床邊的案几,可她是怎麼知道,小主在那裡放過罐子?”
桑榆是個實心的奴婢。
雖然她不知道小主一直捅鼓的罐子裡到底放了什麼,小主又把罐子藏到了哪裡,但既然小主都說了那裡面不是邪物,那就不是。
她只是奇怪,為何內務府的人會知道這件事。
“還有啊,又是誰和內務府告狀,說小主你擅用巫蠱之術?”
桑榆的眉頭都快皺成麻花了,“小主自從進宮以來,向來與人為善,從不曾得罪過什麼人,甚至都不認識什麼人。按理說,不該有人這麼恨小主啊。”
“這個人之所以要嫁禍我,不是因為和我有仇。”
隋憐垂著眼,緩緩道,“她應該只是想找個背黑鍋的替罪羊,而在這個後宮裡,像我這樣沒家世又不得寵的軟柿子,就是最好的目標。倒是安常在……”
安常在身上有很多疑點。
隋憐早就發現了,在隋答應的記憶中,但凡是和骨罐還有安常在相關的事,那些畫面就會變得模糊不清。
就好像是有人為了隱瞞什麼,故意掩蓋著這一切不想讓她看清。
隋憐的手指輕輕敲著梳妝檯,低聲道:
“桑榆,安常在雖然是我同一批進宮的秀女,但她是在一個月前忽然和我交好的對吧?”
“嗯,那天是小主您的生日,別人都不知道,只有安常在忽然登門來看您。”
桑榆先是笑著說,神色又忽然變得傷感,“安常在其實人很好,那之後她經常來疏影院看您,還給您送了不少東西。”
送了不少東西?
隋憐忽然問道:“我原本放在案几上的那些罐子,究竟是怎麼來的?”
桑榆驚訝地看著她,“小主不記得了嗎?那些罐子都是常在送給您的生日禮物啊!”
隋憐沉下了眸光,所以並不是隋答應引誘安常在走上了邪路,反而是被安常在拉下了水。
既然這樣,安常在又是怎麼失蹤的?
那些罐子確實封著很兇的東西,但安常在出事時,它們都還在隋答應這裡。
若是要被邪物反噬,也該是隋答應先遭殃。
還是說……
她苦苦思索著,卻怎麼也想不到關鍵。
窗外忽然傳來叫魂似的動靜:
“隋小主,陛下又想您了,趕緊收拾收拾,安心上路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