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臉上的黑髮散開了些,露出了一雙漆黑的眼珠子,竟透著幾分清亮。
“安常在身上的事可多著呢,我可以先向你透露一些。”
說著,它面露貪婪地舔了下嘴角,“但你要是想知道更多,就拿好吃的來換。”
隋憐挑了下眉,不置可否道,“說來聽聽。”
黑狗見她這般從容不迫的態度,似乎真的不急得知道什麼,它反倒急了起來,嘴裡頭髮蠕動的速度都變快了:
“安常在是個善良的女人,她是真心要幫你,她一點都不想害你,她也不會什麼邪術,她已經死了,你這兩次遇險都不是她乾的!”
說完,它眨著眼睛,一臉迫切的真誠,看著像是要對隋憐掏心掏肺一樣。
隋憐也眨了眨眼,朝它點點頭:“你說的我都明白了。謝謝你,黑狗君。”
這條黑狗是真的能處。
有事它是真說啊!
聽完它這一股腦的反話,困擾了隋憐很久的事,她全都想通了。
還記得第二關的規則中有一條:
【意圖把安常在的事嫁禍給你的人,和試圖致你於死地的是同一個人。】
她之前只注意看細節,卻忽視了這句話略顯拗口的表述方式。
規則真正要強調的是“同一個人”。
從始至終,都只有一個人要對付她。
這個人就是失蹤的安常在。
是安常在一手促成了自身的失蹤,也是安常在要把這件事嫁禍在她頭上,置她於死地。
想通了這個關鍵,隋憐的腳步都變得輕盈了起來。
黑狗盯著她的背影,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,用力搖了搖身後的尾巴,“別忘了給我找肉吃,我等著你!”
聞言,隋憐的腳步又變得沉重。
這條狗饞點什麼不好,怎麼就偏偏饞人肉嗎?
人肉就這麼好吃嗎?
隋憐還沒進屋子,桑榆就迎面走了出來,滿臉喜色道:
“小主,剛才內務府的人來過,給您送來了賠禮。”
她朝桑榆的鬢髮上看了眼,那上邊只有一根樸素的木簪,並沒有白色的頭飾。
隋憐這才放心道:“帶我去看看。”
到了前院,瞧見那個沉重的檀木箱子,她面露意外。
原以為內務府的人只會做個表面功夫,隨便送點不值錢的東西示意一下。
沒想到他們居然出手這般闊綽。
光是這個雕工精緻的檀木箱子就已經價值不菲,很值一筆錢了。
只是……
隋憐輕蹙著眉,她依稀看見禁閉的箱口處染上了幾道紅痕,瞧著像是什麼東西的血濺上去了。
“內務府的人說了嗎,這裡面放了什麼?”她低聲問桑榆。
桑榆搖著頭,“抬箱子來的人只說,內務府的掌印公公把今早出的亂子稟給了咱們陛下,陛下得知後就吩咐著賞了這個,說是要給小主壓驚呢。”
隋憐的眉頭卻蹙得更緊。
君長珏已經知道這件事了,這箱子裡的東西是他賞下的。
只是這位妖孽皇帝之前還罵她沒用來著,他這會子賞她的東西,會是什麼好東西嗎?
總不會是他良心發現,覺得罵她罵狠了,想要彌補一下她吧?
良心這種東西,他真的有嗎?
隋憐遲疑了一瞬,還是讓桑榆把箱子開啟。
開箱後,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。
桑榆偏過頭,哇的一聲就吐在了旁邊的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