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榆撇嘴道,“可這又關小主您什麼事,您昨日得知她生日還特意迴避了來著。是陛下自己不願意找她,她也不能把氣撒在您身上啊。”
隋憐微微一笑,“這後宮裡欺軟怕硬才是常態,她不拿我撒氣,難道她還敢去找陛下發火嗎?”
桑榆啞然,心裡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。
“小主,別看您現在只是貴人,但只要有陛下的寵愛,您將來一定能和她平起平坐,到時候她就欺負不了您了。”
聞言,隋憐眸光微沉。
她確實要快些把位分升上去,否則就不是受不受氣的事了,那可是會出人命的。
……
另一邊,鶯嬪回頭看了看,確定後面沒別人跟著,才對身邊的青翠道:
“柳妃沒去乾清宮找陛下嗎,這隋貴人怎麼還好好的?”
青翠嘴裡吹了聲哨,一隻不起眼的麻雀落在了她的肩頭,開口說出人話:
“稟鶯嬪娘娘,青翠姑娘,柳妃去過乾清宮了,但陛下扣下了她的人證,讓白釉公公把她送回了碧玉宮。”
鶯嬪神色驟變,“這怎麼可能?”
陛下對柳妃向來縱容,所有人都知道在陛下心中柳妃究竟是有些不一樣的。
原以為只要柳妃開口向陛下說一說委屈,隋憐定然要吃不了兜著走。
可現在柳妃這麼把握十足地去了,居然鎩羽而歸,沒能動得了那個小賤人分毫不說,還在陛下那裡落了不是?
陛下對那小賤人莫非不只是一時新鮮,而是動了真心不成?
鶯嬪心裡瞬間焦急起來,她攥緊了手裡的帕子,鬢角額頭滲出了滴滴冷汗。
青翠見自家主子臉色不好,又著急地問肩頭的麻雀:
“在乾清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,關於傳播流言的事,陛下究竟怎麼說?”
麻雀搖了搖頭,“雀兒進不去乾清宮,打聽不到。”
“去,飛到乾清宮外繼續聽著,若是有訊息立刻來告知。”
青翠放飛了麻雀,鶯嬪臉色難看,“青翠,本宮有不祥的預感。咱們不去乾清宮了,改去鳳儀宮。”
主僕倆朝鳳儀宮走去,剛到宮門前,方才那隻麻雀飛了回來。
“內侍們從乾清宮裡抬出了一具宮女的屍體,他們說那是曾在隋貴人身邊服侍過的桑葉。”
鶯嬪皺著眉,神色更加凝重。
她自己是沒有把手伸進清寧宮,但根據她對柳妃的瞭解,那善妒成性的女人瞧見宮裡有了新寵一定不會坐得住,她說不定已經往隋憐身邊安插了奸細。
現在得知伺候隋憐的宮女死在了乾清宮,她更加堅定這個桑葉就是柳妃安排的人。
一定是柳妃讓這名奸細站出來作證指認隋憐有罪,而陛下鐵了心護著那小賤人,直接處死了桑葉。
陛下對隋憐竟能做到如此地步,連柳妃都討不著好。
鶯嬪抬起手,用帕子擦著額上的汗。
“青翠,告訴鳥兒們,這段時間都躲起來避避風頭。”
她所做之事一定不能讓柳妃發現,更不能讓陛下知道。
在她身後不遠處,一道鬼影藏在了樹蔭之下,正在無聲地凝視著這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