鏡靈偷偷吐了下舌頭,心道陛下您可真夠自戀的,到時候隋婕妤見了祈神官若是露出驚豔的神色,您可別發火。
但這話它是不敢說出來,生怕這小心眼的狐狸會一口活吃了它。
“哼,你知道就好。”
君長珏神情冷傲,身下的狐尾卻煩躁地來回甩著,“快回清寧宮給朕睜大眼睛看仔細了,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告知朕。”
吃人嘴短拿人手軟,誰讓它現在本體破碎靈力大損,要靠這臭脾氣暴君的妖氣度日。
鏡靈滿口答應著,化為一陣白光鑽進了他面前的鏡子裡。
君長珏獨自坐在鏡前,仍是不放心。
姓祈的太過放肆,居然敢越過他擅自拜訪他的妃嬪,這是活膩歪了不是?
“白釉,你去告訴姓祈的,他只管負責祈福大典的諸多事宜,清寧宮的事不用他插手。”
君長珏眸光冷沉幽暗,帶著三分厲色道,“若是讓朕知道他踏足清寧宮一步,朕就按他身為神官卻擅自騷擾後宮女眷處置,讓他吃不了兜著走!”
他陰冷的語氣讓白釉打了個寒戰,趕忙道,“奴才這就去!”
……
清寧宮。
隋憐剛坐下用了早膳,桑榆就回來了,“娘娘,奴婢沒見到祈神官的隨從,聽人說他們去鳳儀宮了。”
“他們是去和皇后商量祈福大典的事了?”
隋憐心裡對這個所謂的大典有些好奇,皇室的儀式一般都十分繁瑣,也不知到時都有哪些流程和規矩,但天塌了也有皇后頂著,她一個小小婕妤就充個人頭便是,不必跟著操心。
桑榆點頭,“是皇后娘娘派人請祈大人過去的,奴婢估摸著祈大人這一去就沒空來清寧宮了。”
隋憐微笑,“好事,這樣一來我們也不必回絕他了。”
桑榆湊近了些,在她耳邊低聲道:
“剛才奴婢回來的路上湊巧碰見了鶯嬪娘娘,她帶著人往乾清宮去了,還拿了幾件衣服,似乎是她親手為陛下縫製的。”
隋憐在心裡一算,現在這個時辰,君長珏應該已經下朝回了乾清宮,那鶯嬪挑在這時過去,一定是去獻媚爭寵討陛下歡心的。
“娘娘,陛下不是很愛吃您做的東西嗎?先前您給他送的點心他也都吃光了,不如您今日親手給他熬些湯也送到乾清宮去?”
桑榆低聲給隋憐出主意,她生怕自家主子屈居人後,讓鶯嬪搶了風頭。
隋憐卻不怎麼著急,“陛下這段時日與我在一起的次數太多,就連皇后娘娘都覺得我最近風頭太過,若是今日我再和鶯嬪去爭陛下,怕是要成為這後宮裡的眾矢之的。”
桑榆頓了頓,心裡也明白自家主子說得沒錯。
但她還是忍不住擔心,陛下那般風流的人,若是真被別的女人分去了心神,以後就不對她家主子好了怎麼辦?
但隋憐的下一句話就讓她止住了擔憂:“況且就是鶯嬪去了乾清宮,怕是也不能如意。”
桑榆愣了一瞬,垂眸看著她。
只見隋憐嘴角微揚,聲音淡然中透著篤定,“比起我們,有人更見不得鶯嬪娘娘得意。”
桑榆不太明白隋憐的意思,一臉懵懂迷茫。
在她看不見的地方,翠花飛了回來,飄在隋憐耳邊道:
“娘娘,奴婢把您吩咐的訊息暗中帶到碧玉宮了。柳妃娘娘現在十分的氣憤呢!”
隋憐嘴邊的笑意加深,她都能想象得到柳妃在碧玉宮暴跳如雷的樣子。
就憑柳妃那般睚眥必報的性子,她知道了先前鶯嬪在背後搗鬼害她在君長珏面前丟臉的事,怎能忍得住不報復回去?
“接下來有好戲看了,只可惜我們不能在場觀看。”隋憐微笑著說完,又緩緩喝了口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