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僕把他們帶到堂屋前,“二位稍等片刻,老奴這就進去向老爺通報。”
聞言,隋憐輕輕挑眉。
在隋答應的記憶中,隋家平日裡的大小事宜都是由吳嬌娘這個續絃夫人來操持,隋慎言一回家便做起了甩手掌門,從不過問家中的庶務。
像這種出嫁女兒派人回孃家的事,於情於理也都該由女主人出面。
可剛才那個老伯卻只說要去知會老爺,並未提到夫人一句。
看來上次她挑撥隋慎言和吳嬌娘的計謀,還真是頗有成效。
她正設想著吳嬌娘此時在隋家會是何等處境,隋慎言已經從堂屋裡走了出來。
幾日未見,此時的隋父一身常服,看上去竟是神采奕奕,就連氣色也比先前好了不少。
“兩位請進。”他擺足了家主的派頭,風度翩翩地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進了堂屋後,隋憐的目光立即就落在了屋子正中供著的觀音像上。
自從那夜在花園裡的驚險遭遇後,隋憐就再沒在後宮見過觀音像。
這幾日君長珏不知在忙什麼一直沒到清寧宮來,但據隋憐自己打聽,容皇后已經被禁足,君長珏本已起草了要廢后的聖旨,可容皇后最大的靠山老國師偏在這時回京。
老國師一回來,這朝中便又有了新變動,這廢后的事便耽擱上了。
但不管容氏還能在皇后的位置上坐多久,都沒本事再揹著君長珏暗中興風作浪了。
此時她面前的這尊觀音像,應該與容皇后沒有干係。
這尊觀音像瞧著也十分正派,面容慈悲令人如沐春風,並沒有半分邪氣。
可隋憐盯著這尊像的眼睛看了半晌,心中卻生出莫名的反感。
還是有哪裡不對,但就連她的眼睛都看不出具體是哪裡出了問題。
就和那夜那個在她面前現身的“觀音”一樣,以神邸的面目現身,卻令她本能地感到危險。
“隋大人以前不是不信鬼神的嗎,怎麼如今也供起菩薩來了?”她轉過身,笑著問隋慎言。
隋慎言瞧見她醜陋的面容,眼裡浮現出一抹嫌惡,但礙於她是宮裡的人又很快壓了下去。
“原本確實是不信的,可自從家裡遭了變故後,我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愚蠢,連夜去京郊的無相寺裡請了這尊菩薩回來。”
無相寺?
她之前聽清寧宮的宮人說起過,這個無相寺是新興起的寺廟,廟裡供著一尊無相佛,據說是有看破虛妄,能還眾人本心不被邪祟侵擾的能力。
因為鬼門關那邊出了亂子,最近異象頻出,民間也是人心惶惶,不少百姓都意圖尋求神佛的庇護,於是這間號稱對達官貴人還是庶民布衣都一視同仁,只要供了香火就能求得無相佛庇護的無相寺便聲名鵲起。
由於無相寺的香火太旺,朝廷先前還派了神官去廟中勘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