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梔倒是不慌不忙:“敢問幾位大人,所謂的自燃發生時,可有旁人在場?”
“自然有!”成侍郎怒道,“我府上十餘口人都看見了!”
“那火是什麼顏色?”
“綠色!與你那日在古物司上施法害人時一模一樣!”
許梔嘴角微揚:“奇怪,磷火是藍白色的,怎麼回事會是綠色呢?難道說……”她故意拖長音調,“有人加了銅粉?”
成侍郎臉色一變,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麼問。
一旁的李兆傑急忙插話:“顏色不重要!重要的是這些怪事都發生在你經手之後!”
“是嗎?”許梔轉向他,“李大人說之前詢問過我,不知道是在何時何地?”
“就、就在古物司!”李郎中眼神閃爍,胡亂給了個答案,“就在上月十五!”
許梔輕笑:“上月十五……全朝堂的人都知道,我上月離職了整整一個月,和陛下告了假,一直沒有去古物司。怎麼,李大人難道是在夢中問我的?”
李郎中頓時語塞,額頭滲出絲絲冷汗。
堂上頓時一片譁然,兆順連忙拍驚堂木穩住場面:“肅靜!許氏,休要轉移話題!”
許梔不再言語,只是靜靜站著。眼下面前人全都是孟宴卿那邊的,一個個都等著她入局,言多必失,現下多說無益。他們既然敢集體作偽證,必然做好了充分準備。她現在要做的不是辯解,而是收集和觀察。
“大人……”一名捕快匆匆進來,在兆順耳邊低語幾句。
兆順眉頭舒展:“帶上來。”
又一位錦衣老者很快被帶入堂內,許梔一眼認出這是禮部的張員外,同樣是孟宴卿的座上賓。
“張大人府上也有異狀?”兆順探頭問道。
張員外痛心疾首:“老朽珍藏的前朝官窯花瓶,被許氏修復後竟夜半鳴響冒出白光,今晨發現那花瓶瓶身已經裂開了,裡面、裡面竟還有寫著她名字的符紙!”
眾人立刻看向許梔,目光中透著幾分難以置信。
許梔卻注意到站在一邊的孟宴卿嘴角微微上揚,即便努力壓下,卻還是無法壓制住眸色中暗藏的得意。
“許氏!”兆順厲喝,“如今證據確鑿,你還有何話說?”
許梔不卑不亢:“下官想問張大人幾個問題。”
不等兆順回應,她直接發問:“張大人,那花瓶是何日送來修復的?”
“上月……三十。”
“修復了多久?”
“約莫五日。”
“何時取回的?”
張員外有些不耐:“就在三日前!”
許梔眼中精光一閃,點了點頭:“那真是太奇怪了。下官記得很清楚,上月二十至這個月五日,古物司因我告假暫停收件了。張大人是如何在三十日當天送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