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妖女……”她咬牙切齒,渾身發抖,“一定是用了什麼巫蠱之術……”
靖王……那個甘願扮做侍衛模樣跟在許梔身邊的靖王。他竟真的被許梔給迷住了!她以為不近女色的靖王絕不會娶妻的。
要知道,在孟宴卿還沒成為武安侯的時候,英俊瀟灑又位高權重的靖王殿下,可是全京城貴女恨嫁的物件!可他偏偏就對娶妻生子一點興趣都沒有,甚至還有些厭惡。
蘇安怡以為殷霽珩先前站在許梔那邊更多是因為大長公主殿下,他們姐弟感情很好,他幫襯姐姐的座上賓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。可……怎麼幫著幫著幫入洞房了去!
回府的馬車裡,蘇安怡兩手狠狠撕扯著繡帕。
短短途中,她將自己千方百計嫁入侯府的過往都想了一遍。她想起許梔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賤婢,卻能逼得孟宴卿幾度懊悔,還引得靖王傾心。
暮色四合時,大長公主府的後門悄悄開了條縫。
一個賊眉鼠眼的小丫鬟左顧右盼,瞧見沒人後,快步走出,沒多久就消失在了巷尾。
……
“當真?”蘇安怡的指甲掐進掌心,“靖王當真要娶她?”
小丫鬟跪在地上,聲音細如蚊蚋:“千真萬確。此事已經交由大長公主操辦,大長公主殿下還說要讓他們成親的風風光光的,什麼十里紅妝霞披鳳冠,一樣都不少!”
“啪!”
青瓷茶盞在牆上撞得粉碎,蘇安怡渾身發抖。
到底是憑什麼?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賤婢居然能得王爺如此寵愛?
“繼續說!”
“靖王殿下還命人修了一個古物修復間,連地磚都換成了防潮的……還有……“小丫鬟突然壓低聲音,“奴婢聽管事說,王爺傾盡所有,備了不少彩禮,好些東西都是世間只此一件的,就連在長公主府中帶了三十年的嬤嬤都未曾見過!”
蘇安怡猛地站起來,將妝臺上的胭脂水粉一把掃落。她發瘋似的撕扯著帷帳,瞬間將整個房間弄得一片狼藉。
“滾!都給我滾!”
當最後一個侍女逃出房門,蘇安怡癱坐在滿地狼藉中。
“夫人,侯爺回來了。”門外傳來侍從小心翼翼的通報。
蘇安怡慌忙抹了把臉,迅速追了出去,卻在瞧見那人時腳步一頓。
一股濃烈的酒氣混著脂粉香撲面而來。孟宴卿衣襟大敞,脖頸上還沾著嫣紅的唇印。
“孟宴卿!”她的聲音尖得刺耳。
孟宴卿醉眼朦朧地望過來,突然伸手撫上她的臉:“梔梔,你怎麼哭花了妝……”
這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蘇安怡一手抄起案上的燭臺,狠狠砸向一旁的展物架。珍貴的瓷器一件接一件碎裂,飛濺的瓷片劃破了她的手腕。
“看清楚!我是蘇安怡!”她歇斯底里地尖叫,“你明媒正娶的夫人!”
孟宴卿被這動靜驚得清醒了幾分。他眯著眼打量滿地碎片,突然嗤笑出聲:“相府千金怎麼還這般教養?這樣不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