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日裡差點說漏嘴啊。”孫浩然自來熟地進屋,將食盒放在案几上,“喏,剛出爐的桂花酥,還熱著呢。”
食盒開啟,香氣四溢,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底下壓著的一卷案宗。
孫浩然使了個眼色,殷霽珩會意,揮手讓侍從全都退下。
“查到什麼了?”殷霽珩低聲問。
孫浩然瞬間斂去笑容:“那些聲稱古物出問題的家族,有一個算一個,都與武安侯府往來密切。”
許梔冷笑,毫不意外。她在武安侯府七年,自然一眼就能辨認出這些和孟宴卿來往密切的傢伙。
“還有更奇怪的。“孫浩然壓低聲音,“我派人暗訪了幾家,發現所謂的被詛咒的古物伏擊都掉落了些些奇怪的東西,一些樣貌相似的粉末。”
“磷粉。”許梔和殷霽珩異口同聲。
“燃燒過後的產物,一些餘燼。”
孫浩然驚訝地看著他們:“你們早知道?”
“孟宴卿的伎倆罷了,”殷霽珩冷笑,“這些所謂的苦主,一個個證詞漏洞百出,明顯是串通好的。”
孫浩然鄭重點頭:“所以這是一場針對許司正的汙衊。”
他眸光中閃爍著正義的光輝,一點也不像一個三十歲的男人該有的模樣,始終保持著好奇和激情,頗為激動地看著兩人:“那你們打算怎麼破案?需要我幫忙嗎?”
“我們現在找到了一件關鍵的證物。”許梔開口得很快。
“哦?是什麼?”孫浩然眼睛一亮。
“一面銅鏡,只不過它現在在孟宴卿手中。”
“啊?”他眼中光亮又黯淡了幾分。
殷霽珩繼續接話:“那是一件古物,背面有饕餮紋。”
“那……你們需要我做什麼,儘管說。”
殷霽珩從懷中取出一張圖紙:“想請孫大人幫忙找一位手藝精湛的銅匠,按照此圖打造一面一模一樣的鏡子。”
孫浩然展開圖紙,那圖紙精細得誇張。古銅鏡的圖紙出自許梔之手,而她又深耕古物修復多年,出手的圖紙自然是細緻入微。孫浩然半晌才收回了自己瞪大的眼,很快點點頭:“三日之內,必當辦妥。”
待孫浩然離去,許梔忽然開口:“殷霽珩。”
她扭頭直視他的眼睛:“你和孫浩然真的只是發小?”
殷霽珩動作微滯,隨即笑道:“不然呢?”
“他看你的眼神……“許梔斟酌著詞句,“不像在看普通的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