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氣還沒下去,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。很快,一道頎長身影鑽入眼簾。
孟宴卿邁步上前,一眼瞧見她陰沉臉色,坐到她身旁,柔聲開口:“怎麼了?”
蘇安怡冷笑一聲,莫名看著孟宴卿也不順眼,尤其是他那還有些瘸著的腿:“還能怎麼了?那許梔——不,應該說是許大人了,如今可是風光無限。”
孟宴卿臉色一沉,語氣驟冷:“安怡,你別總注意著她。”
蘇安怡冷哼一聲,譏諷開口:“我想不注意恐怕都很難吧?如今你那舊情人可是古物司司正,就連皇上都對她另眼相看,而你堂堂一個武安侯,卻連一個女子都壓不住,怎麼?你如今是後悔娶我了?“
孟宴卿被她的話刺得心頭火起,前所未有地對她冷了臉:“安怡,你不要胡說八道。”
蘇安怡不甘示弱,接二連三的壞事惹得她壓不住自己的性子,也忘了在他面前扮裝賢良溫順,高聲開口:“我胡說?我說錯了嗎?你要是真有本事,就讓許梔乖乖滾回你身邊,而不是讓她在京城裡耀武揚威!”
孟宴卿額角青筋暴起,握著她手的力度加大了不少:“安怡,我們如今是夫妻。”
蘇安怡眼眶發紅:“是啊,可如今她三番幾次害我吃苦,你作為我的夫君,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?”
兩人一時劍拔弩張,一旁的侍女從未見過侯爺夫人這般模樣,氣氛也僵持到了極點。
針鋒相對後,率先妥協的是孟宴卿。
他抽出了她的手,轉身離去。
蘇安怡望著他的背影,攥緊了拳頭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
張了張唇,從牙縫中無聲擠出那人的名字。
許梔,我絕不會放過你!
……
一場真假蓮花尊後,有人歡喜有人憂。
許孟山還是沒能逃脫御史大夫的責罰,一連在宗祠裡跪了好幾天。
許孟山被罰,趙美玉也樂得清閒,少了個死對頭來府裡找自己麻煩,她也常到古物司去找許梔。
趙美玉這人實在太過活潑,又特別愛湊熱鬧,關係網遍佈整個京城權貴,和許多大小姐都認識,每次來都會十分熱心地帶上幾件別家需要修復的古玩。
斷裂的玉佩、褪色的古畫、缺角的硯臺……
許梔手藝精湛,不管是什麼大小物件,價值與否,只要是對當事人十分重要的物件,她都會好好修復。
而經她修復的物件,幾乎都看不出破損的痕跡,趙美玉時常對此讚不絕口。
“許姐姐,你這雙手真是神了!”趙美玉捧著一枚修復好的羊脂玉簪子,她對此愛不釋手,捧著笑了半晌。
“這簪子是我祖母的嫁妝,斷了十幾年了,沒想到還能恢復如初!”
趙美玉眼眸發亮,那副模樣,忽然讓許梔想起了自己在現代的一個學妹。
那學妹叫什麼,她已經不記得了。似乎是轉專業到他們這兒來的,她很勤奮好學,時常圍著她問問題,對一切都很好奇,那時她也是這樣亮著眼睛看向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