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夫人這是怎麼了?臉色這般蒼白。”
蘇安怡輕嘆一聲,指尖微微發顫,抬手撫上自己的胸口,氣若游絲地開了口:“太醫說胎像不穩,需要靜養……可今日諸位前來恭賀,我總不能失了主人家的禮儀。”
她話音未落,身子便微微晃了晃,碧環連忙扶穩,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。
貴婦們面面相覷,其中一位低聲道:“侯夫人這般辛苦,明日宮宴還是別去了吧?”
蘇安怡搖頭,眼中閃過一絲決然:“陛下親設的賞荷宴,我怎麼能缺席,那豈不是辜負聖恩了?更何況……宴卿現在也……”
她眉頭輕皺沒有多說,稍稍嘆息一聲,眾人瞬間瞭然,很快在心中描摹出一個堅韌知禮的相府小姐形象。一個個真假參半的紛紛讚歎起她賢良淑德來,卻沒人察覺到她垂眸一瞬,眼中閃過的那抹得意。
蘇安怡懶懶地靠在軟墊上,方才的虛弱一掃而空。她指尖輕輕敲擊著案几,冷笑:“許梔明日必會出席宮宴,我倒要看看,她還能得意多久。”
碧環小心翼翼地問:“夫人,您真要……”
蘇安怡眼神一厲,不滿地掃了她一眼:“怎麼,你怕了?”
碧環連忙低頭:“奴婢不敢。”
蘇安怡冷哼一聲,目光陰鷙:“明日宮宴,眾目睽睽之下,我倒要看看,她要怎麼脫身。”
“阿嚏!”許梔手中刷子一顫,差點碰到剛剛修復好的龍角。
她忙往後退,放下手裡工具,扯下口罩,有些無奈地嘆息一聲。
最近怎麼老是打噴嚏?也不是春日,怎麼會犯鼻炎呢?
“怎麼了?”殷霽珩從門口走入,端了熱牛奶和薄荷巧克力來,許梔兩眼一亮,很快上前。
一塊巧克力在口中化開,薄荷的清涼瞬間在口腔中蔓延,瞬間將她的困厄全都趕走了。
殷霽珩笑著也吃了一塊,古代可沒有這東西,他第一次吃的時候,覺得可驚奇了。
劉芷知道後,對他們二人嗤之以鼻:“果然蛇鼠一窩,你們兩個異類都愛吃牙膏。”
許梔捂著耳朵跑走了,只留下殷霽珩一個人面對不吃薄巧黨的劉芷義憤填膺的抨擊。
“明日便是宮宴,”殷霽珩靠在桌邊,低眸看她,“你到時候要是不喜歡那些應酬,就找夜風。”
“他也會去嗎?”許梔一邊嚼著巧克力一邊扭頭看他。
這不看還好,一看才發現這傢伙和自己捱得極近,她只是稍稍抬頭,兩人就鼻息交織,莫名讓人耳朵發熱。
怎麼連薄荷都不管用了?她連忙挑了一塊巧克力吃下,轉頭坐在自己的椅子上,注視著桌上的龍角部件,一點沒敢再多看殷霽珩。
自打上回自己心頭一動“不小心”親了他一下後,許梔發覺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,似乎變得格外微妙……
嗯……或許就當做是貼面禮?只是因為太感謝他了,一激動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