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軍隊裡的那些傢伙學的,”他語氣平靜,“士兵們久坐操練,容易僵痛。”
許梔抿唇,沒有躲開。他的掌心很暖,力道剛好,讓她不自覺放鬆下來。
真舒服啊。
“明天專家團就到了。”她輕聲說,“如果這次驗收透過,大英博物館會正式承認龍首的歸屬。”
殷霽珩“嗯”了一聲,手指在她肩頸處短暫停留,又剋制地收回:“他們會透過的。”
許梔側頭看他: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因為你修的。”他答得理所當然。
她怔了怔,忽然笑了:“靖王爺什麼時候學會拍馬屁了?”
“實話實說,”他神色認真,目光落在龍首上,“你比任何人都瞭解它。”
許梔心頭微熱,低頭喝了口咖啡掩飾情緒,苦中帶甜,綿密的口感讓她驚訝地低下頭,瞧見杯中的奶泡,她一下子愣住了。
這傢伙怎麼還會打奶泡了?
“你煮的?”
“跟劉姐學的。”
她一下子不知該說些什麼,只能低頭小口飲著咖啡。
翌日一早,五位來自大英博物館的專家便圍在龍首周圍,手持放大鏡和檢測儀器,神色嚴肅。
許梔站在一旁,表面鎮定,指尖卻無意識地捏緊了衣角。一隻溫熱的手忽然覆上她的手背,輕輕一握又鬆開。殷霽珩站在她身側,目光沉穩地看向專家團,莫名給人一種心安感。
“許女士,”為首的白髮專家終於抬頭,眼中帶著驚歎,“這修復工藝……簡直完美。”
許梔肩膀一鬆,嘴角不自覺揚起。
“尤其是眼部鎏金的銜接,”另一位專家補充,“幾乎看不出修復痕跡。”
殷霽珩瞥了她一眼,眼底閃過一絲笑意,彷彿在說:看,我說什麼來著?
回程的車上。
許梔靠在窗邊,望著迅速飛過的霓虹燈。
這次驗收順利得出乎意料,她本該鬆一口氣,卻莫名有些空落落的。
“在想什麼?”殷霽珩問。
“我在想……”她轉頭看他,“你是不是該回大周了?古物司那邊……”
“不急,等你一起。”
許梔怔住,一下不知該說些什麼,只能扭過頭去,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。
沒幾日,兩人便回了大周王朝,靖王府書房內,燭火搖曳,殷霽珩指尖輕叩著案几,目光落在剛送到的密信上。
夜風立於一側,低聲道:“王爺,北境探子來報,說孟宴卿已與勤王的人接觸三次,最後一次遞了東西。”
殷霽珩冷笑一聲,將信紙湊近燭火,火舌瞬間吞噬字跡,眼眸發冷:“他倒是迫不及待。”
夜風皺眉:“要截下來嗎?”
“不必,”殷霽珩抬眸,眼底閃過一絲鋒芒,“讓他們傳吧。”
他起身走向窗邊,夜色沉沉,遠處宮牆輪廓隱在霧中。勤王蟄伏多年,如今終於按捺不住。他和阿姐沒有白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