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志霞噗呲一笑,“這叫什麼稱呼,你直接叫我郭志霞,或者同志也行。”
吳老太從善如流,“郭同志,你怎麼來廠子了?”
不怪吳老太驚訝,平常郭志霞雖然是廠長老婆卻極少來廠子。
第一是避嫌,第二是來了賈廠長臉色也不好。
郭志霞點點頭,順著吳老太的意,進了狹小的辦公室。
“這麼小?”
“不小了,一個人剛剛合適。”
郭志霞目光掃了一圈,簡陋,太簡陋,一張桌子一張床,桌子上也就孤零零的一根筆一個本兒。
她也算見過其他主任的辦公室,什麼花瓶,什麼花兒的,還有貼紙,擺的那叫一個花兒。
這吳老太的辦公室和她們比起來,簡直是一個天,一個地。
這好像是準備著隨時要走似的。
這個念頭一起,郭志霞心裡一驚,下意識看向吳老太。
“怎麼了?”
郭志霞提唇勉強一笑,“沒,沒事,我今天是來給你送剩下的酬金的,這是說好的。”
說著遞給吳老太一個信封,鼓鼓囊囊的,看著就不少。
吳老太也是一驚,這賈廠長大手筆啊,看著就不少呢。
“不,不用了,一對枕巾罷了,先前給的已經很多了。”
“哎,話不是這麼說的,那對枕巾曉月也看了,很滿意,這裡面也有她的心意,她說了,等大喜的日子,一定要叫她吳嬸子來吃喜酒。”
吳老太眉毛一提,廠長老婆把結婚的新人都抬出來了,自然接過那鼓囊的信封。
郭志霞見她該進責進,改退就退,一點兒也沒抓住此事要求什麼,心裡是認同賈廠長的話了。
畢竟此事因賈廠長而起,要不是他是尋吳老太做枕巾,也不會引出這檔子事來。
郭志霞看吳老太的眼光頓時誠摯幾分,“吳妹子。”
這就成吳妹子了?吳老太眉毛微挑,面上帶笑,“郭姐。”
聽到吳老太喊自己郭姐,牙花子都要笑的露出來了,“好好好,你以後要是有什麼心煩,或者想傾訴的就找我。”
吳老太笑笑不說話,這也是個人精,幫忙不承諾,找她訴苦可以。
似乎想到自己說的有些不妥當,說完又補充道,“要是有什麼事,在力所能及之內,我也可以使使勁。”
“那就多謝郭姐了。”
簡單的幾句交談,郭志霞差點把吳老太引為知己,雙手一拍吳老太的大腿,開始訴苦。
要是換做別人她才不說呢,這不是看吳老太是個口風緊的嗎。
“你也別怪我那天你上門我沒給你好臉子,實在是我被驚著了。”
“沒關係,我理解,要是我家那口子敢在外面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,我非扒了他皮。”
吳老太一臉認真的拍拍郭志霞的手,“不過,賈廠長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郭志霞眨眨眼,覺的她還不如不補後面這句呢,不過這不妨礙她眼神發亮的盯著吳老太。
知己啊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