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獸醫拉過被子蓋在身上,“這大晚上的,還能是誰?正常人都睡了。”
李獸醫的媳婦兒扭過脖子一思考,疑問道,“是齊牛花?”
“猜對了。”
“她來幹什麼?”
李獸醫看著黑乎乎的屋頂,現在想到齊牛花都覺得好笑,“她啊,說是一個月沒拉屎,肚子憋脹,問我買點兒能拉肚子的藥,還說,量要大。”
“還說錢先欠著,等工分下來劃拉幾個給我。”
“你說,我能給?牲口用的藥哪能給人用。她腦子有病,我可沒有。”
“萬一出了事,她第一個找我,到時候訛上我咋辦?”
李獸醫媳婦兒沒說話,心裡咂摸起齊牛花。
“我覺的...有些不對。”
李獸醫一愣,下意識扭過頭,雖然黑乎乎的看不見,還是努力睜大眼睛看她,“咋了不對?”
“你看啊,那齊牛花雖然性子有些暴躁,還喜歡動手,可她腦子又沒病,哪能不知道這給牲口的藥,人不能用。”
李獸醫眉心皺,“你想多了吧。”他可沒覺得齊牛花腦子正常,處處都顯示她病的不輕。
睡意襲來,連連擺手,“你肯定是想多了,她買上藥能幹啥?家裡又不養牲口的,現在豬也不養的,除了給自己用,還能幹啥?”
也是,李獸醫媳婦兒自個兒思考了半天,怎麼也想到齊牛花買藥除了給自己用,還能幹啥。
伴隨著睡意沉沉睡去。
她怎麼想不到齊牛花是想把村裡的小豬給弄死。
畢竟在這民風淳樸的山村裡,雞鴨豬狗的,自然死亡那是沒辦法。
可要人為的去殺了,或者用手段去弄死,是村裡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。
一連好幾天村裡人都看不見齊牛花,她不見,也沒人在意,平常就一個人躲在豬圈,不和村裡人走動。
除了村支書把整個村子上下翻遍了,還因找不到齊牛花吹鬍子瞪眼睛,其他人都漠不關心。
村支書拿著筆使勁在本子劃拉,沒工分...沒工分!
劃拉到最後,忽然氣瀉了,不掙工分,她也餓不著,都是在一個鍋裡吃飯,還能餓著她?
村支書唉聲嘆,被地裡的人看的一清二楚。
“村支書這是咋了?”
“還能是咋?這老有人想不勞而獲,幹活的人就這麼多,想白吃飯的人也不少。”
黃孝強豎起耳朵一聽,白吃飯?誰啊?伸長脖子一看,發現這裡的人都在啊,沒缺下人啊。
這時又聽旁邊的人問,“你是說...齊牛花?”
“對啊,我都好幾天沒看見她人影了。”
“以前也看不見她,這還稀奇?”
“嘖,以前她在養豬,雖然同樣偷奸耍滑還把豬養死了,但是現在她沒事兒幹吧?”
“這看不見她就不對勁了吧,偷竊大家的勞動果實,這叫可恥!”
“不對!這叫可恨可恥!”
黃孝強尋思前段時間齊牛花針對吳老太的事情,心裡下意識多注意了些。
回到家的黃孝強把這件事跟吳老太一說,黃孝富還不以為意,“她不見就不見唄,和咱們有什麼關係?”
吳老太聽見耳朵裡,記在心裡,低頭沉思。
黃孝強見自己二哥一副混不吝,毫不在乎的樣子就來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