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都在搶收,地裡忙的很,他們還是趁著吃飯的功夫來瞧瞧吳老太。
兩人忙碌的身影,吳老太看在眼裡,這孩子還真是不能溺愛,事事把控啊。
上輩子事事為他們著想,反倒換來怨恨,埋怨。
這輩子放開手不管不說,反倒顯得母賢子孝。
一連幾天吳老太白天守,晚上睡的,都在豬圈旁。
苟翠芬把事情跟村裡的人一說,紛紛拍手說吳老太乾活兒盡心盡力。
對吳老太的好印象更添一層。
齊牛花拖拉著右腿坐在村口大樹底下,一邊端著碗,一邊聽她們說話。
說的盡是些她不愛聽的。
就沒個別的說的?
齊牛花臭著臉,一句話都不說,旁邊的女人們互相對視一眼。
有人出聲問她,“這麼長時間,你去哪兒了?都沒見你,活兒你也不幹。”
“幹了啊,你是沒見。”齊牛花斜眼一瞟她,“我還沒見你幹呢。”
“你!”
“你什麼你?一個外村人被你們說的跟天上的仙女兒似的。”
說起吳老太,齊牛花跟打通了經脈,直接開噴,“我才是和你們一個村兒的,出事兒的時候你們幫我,幫她?”
“都說往上數一數,出自一個老祖宗,你們就這麼幫著她,反過來禍禍我?”
這幾句話說的伶俐啊,苟翠芬都不可思議上下看了眼齊牛花。
說到最後聽見她嘴裡不乾不淨,直接張嘴呵斥住她,“幫你?”
“你也不看看自己做的拉粑粑營生,我男人厚著臉皮一年又一年跟上面請批了多少小豬仔?”
“你怎麼養的?養五個死五個,養八個死八個,溝底死了的小豬都快被堆滿了吧。”
“一個村兒,還不夠幫你?”
“年年看別人村兒殺豬分豬肉,我們不眼紅?還是不眼饞?”
齊牛花瞪圓了眼睛,指著苟翠芬你你你半天,周圍的人看著她,面上是一致的同仇敵愾。
面對這麼多的責怪,齊牛花由心底升起一股委屈,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,吳明夏沒來的時候,她們也沒這麼多的抱怨,沒這麼多的責罵。
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從吳明夏來了,搶了她打掃豬圈養豬的活兒開始的。
沒錯,都是吳明夏。
只要她也養不活豬,這一切就還是原樣。
對,一定是這樣。
‘叮鈴鈴鈴鈴......’
上工的鈴聲響起,齊牛花看著一個一個離開的背影,垂下眼皮離開。
她等不了了。
得儘快尋找機會把吳明夏支開,弄死那三頭豬。
吳老太正躺在豬圈旁的遮陰棚裡休息,冷不丁打了個噴嚏。
扭頭看了眼互相拱嘴玩的豬,眼底劃過一絲疑惑,會不會是她想多了。
在齊牛花尋找法子怎麼把吳老太支開的的時候,遠在昌平市的黃家人,正焦頭爛額忙作一團。
“爸!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,造成這一切的難道不是你?你怎麼...怎麼還能發脾氣?”
“當初要是好好一直待在家裡,現在哪還有這些事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