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夫子卻似乎很樂得見到幾人愁眉苦臉的模樣,場上的其他人也是很是有興致。
尤其是幾位秀才教習也躍躍欲試的試著做了一兩句詩,但總歸覺得立意不佳,連連搖頭。
轉而,他們也將目光看向了宋穆等人。
人就是如此,自己十分感興趣的東西一旦很難做出來,就很喜歡看看別人是如何做的。
無論對方是吃癟還是成功,反正丟臉的又不是自己。
旁邊的孔宗撓頭搔耳,反倒是對著剛剛寫出好詩詞的宋穆鼓勵道。
“宋兄,相信自己,你便放手寫就是了,千萬不要束手束腳。”
“是啊,快寫吧,我們也想要看看。”
其他人也跟著起鬨道,一個個都興致盎然。
宋穆也是嘆了口氣,只能仰仗自己過去腦中記著的那些東西了。
話畢,宋穆伸手研墨,心中思索,口中喃喃,眉頭緊緊蹙起,一副沒半點頭緒的模樣。
孔宗也是有些難受的研墨,覺得夫子出這題目太難了。
而這時宋穆研墨的手突然一頓,然後目光一抬看了一眼李墨,當下竟然緩緩轉身,恭恭敬敬的朝著北方拱了拱手。
“李聖,杜聖,小生今日唐突了。”
見著宋穆如此恭敬的行禮,還是向那早已封聖的李杜大家行禮,眾人心中一跳,更是不解的看著宋穆。
弓腰作揖完畢,宋穆轉身便拿起了筆,蘸墨落下,白紙上黑痕快出,稍有些生疏的毛筆字不斷顯現,一句句七言詩躍然紙上。
一個秀才連忙湊過去,當下開口唸道。
“李杜詩篇萬口傳,至今已覺不新鮮。”
“江山代有才人出,各領風騷數百年!”
詩句脫口而出,眾人的眼睛卻是陡然瞪大了幾分,那幾個剛剛蘸墨準備落筆的童生也是陡然一愣,場中落針可聞。
而那潘文皓卻是忽的橫眉一豎,當下在人群中大喊了一聲。
“大膽!宋穆,竟敢如此挑釁侮辱李杜聖人!”
潘文皓只覺得無比興奮,這一刻似乎已經抓住了宋穆的痛處。
由不得他不這般說,文朝建立至今,御文力以制敵的最好辦法便是用詩歌短句,而如果要使攻擊威力強悍,所用詩句又必須極具才氣。
李白詩篇浪漫而不失俠義,句句鋒芒畢露,一首《俠客行》曾經斬盡無數大妖。
杜甫詩篇沉鬱頓挫,文意蘊含滿腔熱血,同樣是為天下文人最喜用。
人族與妖魔征戰數十年,又有往後文朝的數百年天下,天下無數文人皆愛用李杜詩篇御文力,而每用一次李杜詩篇,便壯大一分李杜文脈,幾百年的滋養,李杜兩家詩宗如今可謂冠絕古今,乃天下文脈之首。
天下才子皆要學李杜文章,無數文人更是將李杜詩宗當做嚮往的存在。
因為那是詩歌的一個巔峰,是一個時代的中流砥柱。
而如今,一個小小童生,竟然說出了‘已覺不新鮮’的言論,這讓在場的人都大為震動。
“宋穆,你竟然敢詆譭李杜……嗯?”
潘文皓和齊大作就像是抓到了宋穆的把柄一般立馬開口責難,可兇惡的話語還未從嘴中說出,下一刻卻是陡然頓住。
因為他們突然見到那白紙上湧動出浩瀚的文氣!
天地之間文氣在瘋狂湧動,那濃郁的白氣來自桌案上的那首詩,與此同時,這浩瀚的白氣上開始有彩光環繞!
“才高八斗!”
“傳世詩篇!”
“是那句江山代有才人出,各領風騷數百年!”
有秀才高呼,當下不自覺的抬起手。
“我感覺體內的文力在湧動,這些才氣在湧入我的身體!”
其他的秀才童生也紛紛驚呼,此刻一個個面色震驚,站在宋穆桌前的李墨兒也是微微愣神。
而荀夫子已是嚴肅的甩袖邁步上前,一臉嚴肅的看向宋穆,只見到宋穆已經落筆寫下了這首詩的題目。
《七月五日贈孔宗兄與石陽縣學同硯》
詩名落下,這紙上湧動的文氣更加恐怖,而這浩瀚的文氣化作條條綵帶先竄入孔宗體內,再穿出四散開來,場中幾乎所有人都被那才氣綵帶掠過。
那一刻,濃郁的文氣讓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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