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芝和寶蕊的臉色同時變了幾分,只是情緒的變化很不一樣。
綠芝臉色青白,有種被冤枉的委屈之意。
寶蕊變得幾分慌張了。
綠芝額頭重重磕在地上,擲地有聲道:“天地可鑑,奴婢對姝嬪娘娘披肝瀝膽,沒有半分不忠之意,奴婢在此發毒誓,若有陷害姝嬪娘娘之心,奴婢願意五馬分屍,此生不得好死!”
滿宮皆是凝了臉色。
綠芝敢發毒誓,看她忠肝義膽的面上,沒人會懷疑她身上。
謝晚檸卻輕輕冷笑:“我沒說非得是你陷害的姝嬪娘娘,不是還有一個寶蕊?”
寶蕊的臉色陡然恍惚了一下,隨即又是振振有詞:“奴婢和綠芝都是一同侍奉在姝嬪娘娘身邊的,自然和她一樣都是忠心耿耿,反觀謝良媛,為何總是抓住奴婢和綠芝不放,莫非是想讓我們兩人給您做替死鬼!”
靜妃看了好一會兒熱鬧,突然悠悠道:“本宮記得,謝良媛身邊有個奴婢便是懂點調香的。”
雲芷初驀地抬眸。
這事她居然不知道。
其實後宮都不知道蓮姑會制香這個手藝,恰好靜妃身邊的一個嬤嬤知道,這嬤嬤的家人認識蓮姑的夫君,自然對蓮姑的底細也瞭解幾分,她會制香這事兒便傳到了靜妃耳朵裡。
麗妃彆著耳邊的碎髮,坐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,朝謝晚檸看過去:“那這事兒就明瞭了,謝良媛可還要喊一聲冤枉?”
謝晚檸微揚下巴,跪在地上這麼長時間,腰板還是那般挺直,彷彿怎麼都折不斷她的傲骨,轉眸看向燕錦嶸,清美的杏眸堅韌且倔強:“不管皇上相不相信嬪妾,嬪妾就是沒有害姝嬪娘娘!”
燕錦嶸臉色冷峻,如同寒玉淬刃,輕輕摩擦著拇指上的玉扳指。
和謝晚檸只對視一眼,他便垂下了眼瞼,心口有些悶沉。
他清晰看見了謝晚檸眼底籠的那層水霧,如春雨漣漣,只要她輕眨眼眸,便會落下雨珠,偏生她倔強地仰著下巴,不讓一滴落下。
驕傲如她,從不會在任何人面前讓自己落淚,唯有在他面前會。
她在別人面前永遠都是那麼驕矜,從不露出柔弱膽怯的一面,也唯有在他面前會。
德妃朝燕錦嶸欠身,義正言辭:“皇上,所有證據都指向了謝良媛害死了姝嬪,她再狡辯也沒用,理應嚴懲,以儆效尤,還姝嬪一個公道。”
燕錦嶸微微閉上眼眸,捏緊幾分手中的玉扳指,淡然冷漠道:“如今你掌管著六宮,交給你來處理便是。”
“是,”德妃嘴角微微上揚,站直身子,疾言厲色:“謝良媛殘害妃嬪,欺上罔下,其心思歹毒,仗責二十大板,降為答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