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荷當即臉色大白,雙腿一軟就跪在地上:“皇上,奴婢沒有罵您是狗,是禧嬪娘娘誤會了。”
雲芷初也趕緊跪下:“雨荷沒有對皇上有任何不敬,也沒辱罵皇上,還請皇上喜怒。”
燕錦嶸眸底含著柔情,上前便把雲芷初扶起來了,也沒把謝晚檸的話當真。
雨荷再膽大也不敢當著眾人的面辱罵他這個皇上。
看向謝晚檸時,燕錦嶸眼神凝了一瞬,幾日不見,她似乎更加昳麗清美了,窈窕的身段盡態極妍。
燕錦嶸低垂眼眸,臉色冷淡下來,看著她手裡的食盒,淡漠道:“禧嬪把菜餚帶回去吧,朕一會兒要去綺春閣。”
他本來就說要來綺春閣看初兒的。
謝晚檸挑下眉:“嬪妾這菜餚不是給皇上吃的,是餵狗的,皇上誤會了。”
“喂、餵狗?”
燕錦嶸臉色一片青一片白。
這是在罵他嗎?
曦禾解釋:“皇上別誤會了,娘娘是喂真的小狗,就在景仁宮不遠處,娘娘前兩天剛碰見的。”
燕錦嶸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。
合著真是他自作多情了,這菜餚不是做他吃的。
“嬪妾不打擾皇上了,先告退了。”
謝晚檸福下身子便離開了。
看她臉色淡然,說走就走了,燕錦嶸心底莫名空了一下,也似乎有股無名火在慢慢滋生。
謝晚檸提著食盒來到景仁宮旁邊,一隻圓滾滾的小白狗大老遠就朝她跑過來。
謝晚檸倒是一點都沒撒謊,她這菜餚就是做給這隻小傢伙吃的。
知道燕錦嶸這幾日的心思沒在她身上,她才不會去熱臉貼冷屁股。
給他做飯菜還不如餵狗。
起碼小狗還懂得朝她搖尾巴。
“汪汪——”
小狗叫的聲音很清脆,扭動著小身子跑過來,四條腿又粗又短,但倒騰的很快。
來到謝晚檸跟前,抬起兩條小短腿扒拉著謝晚檸的裙襬,靈動的小眼睛直勾勾看著她手裡的食盒,粗短的小尾巴搖的很是歡快。
謝晚檸蹲下身子,把食盒裡的菜餚拿出來。
這隻小狗是她前段時間認識的,當時餵了它一塊糕點,這小東西便粘上她了。
後來她每次來這裡的時候,都能看見它在這玩耍,或者又是在等著她的投餵。
曦禾摸著小白狗柔軟的腦袋,看它吃的這麼歡,一會兒就把一盤子的菜給吃光了,笑言:“這小東西還真省心,一點都不挑食。”
小白狗把菜湯都吃完了,吃飽後又躺在謝晚檸腳邊,露出圓潤的小肚子,讓謝晚檸摸著。
跟它玩了一會兒,謝晚檸拍拍它的小腦袋:“趕緊回去吧,下次再跟你玩兒。”
這小東西脖子裡戴著鈴鐺項圈,身上也乾乾淨淨,一看它就是有主人的。
應該是這附近哪個宮裡的主子養的愛寵。
謝晚檸替它摘掉粘在身上的雜草,看它還躺在地上不動彈,便把它的小身子強制拽起來,拍下它的小屁股:“趕緊回你主子那裡,小心一會兒有壞人把你抓走,下次你可以去淨茗閣找我玩兒,知道淨茗閣在哪兒嗎,就在那邊。”
謝晚檸對它指了指淨茗閣的方向。
小傢伙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指著的方向,也不知道聽沒聽懂。
燕錦嶸在綺春閣陪雲芷初吃完午膳便回了景仁宮。
燕錦嶸看著手裡的奏摺,眉心卻一直擰著,似乎沒看進去,過會兒突然開口:“禧嬪方才提著食盒去哪兒了?”
方文勝就猜到皇上肯定得唸叨禧嬪一嘴。
方才在綺春閣和雲才人一起用膳的時候,皇上便是心不在焉的。
已經有十來日沒去淨茗閣,心裡肯定得念著些。
皇上對其他和妃嬪和禧嬪是恰恰相反,若是其他妃嬪很長時間沒見,皇上會越來越淡忘,待時間更長,就記不起這號人了,但對於禧嬪,皇上是越長時間不見,心裡越放不下。
方文勝在旁邊彎腰道:“回皇上,禧嬪娘娘放才也在景仁宮附近,她提的那些菜餚確實都餵給一隻小狗了。”
燕錦嶸臉色有些陰鬱,那股無名火氣又燃了幾分,“啪”的一聲扔下手裡的奏摺:“朕不如一隻狗?”
方文勝:“.......”
這話他可沒說。
方文勝也不知道皇上心裡怎麼想的,方才看見禧嬪手裡提著的食盒二話不說讓她回去,得知禧嬪這菜餚不是給他送的,又不高興了。
要不說伴君如伴虎。
後宮有點風吹草動傳的就是快,謝晚檸剛回到淨茗閣,外面便開始傳皇上冷落她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