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嗓音不輕不重,又淡又冷的一聲,聽不出喜怒,但眸色卻深暗了一層。
謝晚檸猛地顫下身子,如大夢初醒般,泛著媚色的眸子顫了又顫,彷彿被嚇到了:“對不起皇上,是嬪妾一時意亂情迷,肆意妄為了.......”
燕錦嶸嘴角輕勾:“是挺肆意妄為。”
縱觀後宮,這小女人是第一個敢吻他的。
後宮妃嬪都知道,皇上不喜被親吻。
新人當初進宮時,教事嬤嬤都叮囑過,她們都是知道的。
不管是宮中新人老人,在侍寢的時候都不會去親吻燕錦嶸的嘴唇,麗妃當初那般受寵,也不敢有所僭越。
就連雲芷初也沒敢碰過他的底線。
燕錦嶸同樣不喜歡親吻侍寢的妃嬪,從不在她們身上留痕跡,哪怕是情深意濃的時候,他也能很好的剋制自己。
對雲芷初亦是如此。
“嬪妾的放肆,還不都是皇上給的。”謝晚檸勾住燕錦嶸的脖子,在他懷裡蹭了蹭,柔軟的發頂擦過下巴,燕錦嶸滾動下喉結。
把謝晚檸按在了身下。
雖然謝晚檸稍稍惹怒了他一下,但燕錦嶸對她的身子依舊渴望,情潮洶湧,不減半分。
謝晚檸半睜著潮紅的杏眸,白嫩的指尖從燕錦嶸薄唇上拂過:“皇上這裡真讓人上癮,嬪妾只是碰了一下,便食髓知味了。”
燕錦嶸眸色暗紅一片,張嘴咬住了她的指尖。
有點重,也有點疼。
謝晚檸水霧氤氳的眸子望著他,盡是媚態引惑。
方才只是她的一個試探罷了。
結果也在她的意料之中。
燕錦嶸若是這般容易被她媚惑,那就不是九五之尊了。
日後她會讓這個男人,求著她吻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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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淨茗閣又折騰了一宿,喊了有五次水,快到五更天的時候才停歇。
早上曦禾清理軟榻時,在案牘上看見謝晚檸昨晚練字的那張宣紙,上面的字跡被暈染斑駁,筆墨上映出一灘水漬。
曦禾拿著宣紙給蓮姑看:“蓮姑姑,你看這宣紙怎麼了,是不是茶水灑上去了,這還能要嗎?”
謝晚檸每次練字的宣紙都會讓曦禾收起來,好拿來對比一下自己的字跡有沒有進步。
蓮姑臉色凝了凝。
昨晚皇上在這裡寵幸小主,她是知道的,嗔了一眼曦禾:“問那麼多作何,趕緊收起來。”
曦禾年紀小,未經人事,對這種事情還不懂,蓮姑三十歲了,進宮之前已經嫁人,自然一眼便能看明白。
曦禾手上沒拿好宣紙,飄落在地上,她去撿時,面前出現一雙金絲暗紋的黑色靴子。
聽到蓮姑喊了一聲“皇上,”曦禾頭也不敢抬,跪在地上行禮:“奴婢參見皇上,皇上萬歲。”
今日休沐,不用早朝,是以燕錦嶸這會兒才起床,從謝晚檸的寢殿出來。
眸光落在腳邊的宣紙上,燕錦嶸眸色微動,昨晚旖旎纏綿的畫面又浮現在腦海裡。
喉結微微滾動,壓下了喉頭泛起的癢意。
燕錦嶸撿起那張宣紙拿走了。
曦禾純澈的大眼看向蓮姑:“皇上拿走小主練字的宣紙做什麼,是不是覺得小主的字好看,拿走收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