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麗妃是何居心,她組的局謝晚檸必須得去。
畢竟麗妃是宮中老人,也尤為受寵,太后還是她姑母,又生了大公主傍身,誰都不敢輕易得罪她。
謝晚檸是最後一個到場的。
御花園裡浮翠流丹,衣香鬢影。
在場的妃嬪都是熟面孔,也都是前幾日剛進宮的新人,沒宮中老人,謝晚檸都認識。
最矚目便是坐在中間席位的麗妃陸月瑤,身穿絳紫織錦百花宮裝,盛妝明豔,華貴璀璨,一頭珠光綠翠,暖陽下照的昳麗生輝。
許是生過孩子的緣故,體態豐腴,有著其他妃嬪沒有的風情嫵媚。
眼尾輕輕上挑,藏著銳利和驕縱。
待謝晚檸走近,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。
她穿著一襲淺粉宮裙,腰肢被水色軟羅煙綢帶勒緊,削肩細腰,盡態極妍,看得人移不開眼。
這滿園春色,都不及她一分顏色。
連麗妃在她面前都暗淡了幾分。
杜晴霜撇撇嘴,斂起眼中的嫉恨,對身邊的雲芷初小聲道:“這謝貴人可真夠招搖的,都敢豔壓麗妃娘娘,果真是受了寵,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。”
杜晴霜是同謝晚檸、雲芷初一同進宮的,家父身居四品,進宮便封了個美人,在謝晚檸之下雲芷初之上。
謝晚檸前兩日生病,她本想獻殷勤去,看謝晚檸是她們新人中最受寵的,想攀一攀這棵大樹。
結果登門兩次,謝晚檸都閉門不見,這讓她對謝晚檸心生氣惱,不由記恨上了,認為她在擺譜。
雲芷初淡淡一笑,眉梢染著幾分苦澀:“畢竟謝貴人一進宮就得盛寵,不是我們能相提並論的。”
聽她這麼一說,杜晴霜心裡更加嫉恨不平衡,憑什麼謝貴人就這麼好運。
麗妃輕靠在墊在腰間的軟枕,斜睨著謝晚檸幾分盛氣凌人:“淨茗閣離御花園只有一刻鐘的功夫,謝貴人倒好,姐妹們都喝了兩盞茶了,才把你盼來,果真是得了寵,架子都大了。”
麗妃含槍夾棒,給謝晚檸一頓下馬威。
在謝晚檸沒進宮之前,宮裡最受寵的便是麗妃,如今謝晚檸把她的風頭都搶走了,自然是要打壓謝晚檸一番的。
謝晚檸掩嘴低咳,顯露幾分柔弱之態:“嬪妾前兩日生了病,身子骨弱,路上走得慢,還請麗妃娘娘諒解。”
這話說的,若是不諒解,就是欺負她似的。
謝晚檸不理會麗妃陰沉的臉色,依舊端著恃寵而驕,轉身去席位上了。
她來得晚,位置都沒有了,只有雲芷初身邊有個空位。
謝晚檸坐了過去,像不計前嫌的似的。
曦禾倒了一杯熱茶,摸著茶壁燙手,又挪到旁邊先散散熱氣。
雲芷初起身給謝晚檸行禮:“見過謝貴人。”
語聲輕輕柔柔,讓人覺得這雲才人真是好脾氣,上次被謝貴人欺負成那樣,在她面前還是這般低眉順眼。
估計也是怕謝貴人了。
謝晚檸落落大方道:“雲才人坐便是,不用多禮。”
“是。”
雲芷初坐下時,手肘不小心碰到擺在案上的茶盞,“咣噹”一聲掉落到謝晚檸身上,茶水澆溼了她的衣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