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錦嶸剛從詠春殿出來,便碰見來喊他的姚嬤嬤。
“皇上,太后娘娘請您過去一趟。”
燕錦嶸自然猜出太后找他有什麼事情,冷言:“朕還要去上早朝,母后有什麼事情等下了早朝再說。”
看他大步離開,姚嬤嬤也沒膽量去攔。
等早朝結束,太后又讓人來喊了。
燕錦嶸煩不勝煩,還是去了福康宮。
他今日若是不去一趟,太后不會善罷甘休。
陸月施還在福康宮坐著,低頭抹淚啼哭,一看見燕錦嶸,哭的更厲害了。
燕錦嶸卻不曾看陸月施一眼,走到太后跟前行禮:“兒臣給母后請安。”
太后一掌拍在桌面上,護甲金驅都斷了一根,厲色:“皇上還知道哀家是你母后,你有沒有把哀家放在眼裡過!”
“兒臣一直都很尊敬母后,怎會不把您放在眼裡。”
比起太后的氣急敗壞,燕錦嶸卻是不疾不徐,臉上只有淡漠。
“你若把哀家放在眼裡,就不會給哀家這麼大的難堪!”太后指向一旁的陸月施,惱怒道:“施兒進宮都多長時間了,連一次侍寢都不曾有過,昨晚還放下矜持和臉面主動去侍奉你,結果你倒好,讓侍衛把她趕走,你讓哀家的臉面往哪擱!”
燕錦嶸不怒反笑:“當初是朕綁著她進宮的嗎?”
太后僵住,一句話問她的無言以對。
陸月施確實是她安排進宮的,不是燕錦嶸主動要求的。
陸月施不得寵也怪不得燕錦嶸,是陸家和太后非得把她往火坑裡送。
“母后若無其他事情,兒臣便回去批閱奏摺了,國事要緊。”
燕錦嶸轉身就走了。
太后怒火中燒,氣得把旁邊的茶盞給摔了:“反了反了!他是不是忘了這皇位還是哀家扶他上去的,若沒有哀家,他能有今日嗎!”
太后氣得後仰,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,姚嬤嬤趕緊給她端來一杯茶水消消火氣。
看太后如今都左右不了燕錦嶸,陸月施不停抽噎:“那施兒以後要怎麼辦,施兒一直謹記父親和姑母的厚望,可施兒現在卻無力施展。”
太后和父親對她的厚望,無非就是讓她當上皇后。
太后臉色陰厲:“你放心就是,這後位只能是你來坐。”
至於最終皇位上坐的是誰,那就不一定了。
太后讓陸月施先回去,又和姚嬤嬤說起了謝晚檸的事。
昨晚燕錦嶸丟棄陸月施去找謝晚檸,讓太后對謝晚檸更加惱恨了。
姚嬤嬤道:“聽聞她這段時間和嘉太妃走的挺近,兩人相處的很好。”
“嘉太妃......”太后嗤了一聲:“哀家都忘了她還活著,去找她過來,哀家和她敘敘舊。”
......
嘉太妃正在窗臺前抄寫經書,突然看見窗外站著一道身影,看清是太后身邊的姚嬤嬤後,臉色凝了凝。
姚嬤嬤笑道:“嘉太妃好久不見,太后娘娘今日念起了您,想邀您過去說會兒話。”
嘉太妃握著毛筆的手微顫,筆尖上的墨汁落在宣紙上,慢慢暈染一灘陰影。
來到福康宮,嘉太妃忍不住先開口:“娘娘可否給臣妾告知下悅孃的下落,已經二十年了,臣妾好想見見她。”
嘉太妃語氣裡帶著乞求,眼底都是剋制的思念和酸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