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周遭一片鬨鬧,可兩人還是聽見了,齊刷刷看了過去。
侍從很快接了起來,簡單幾句話後,抬腳走了過來,蕭縱立刻收回目光,繼續喝酒,倒是陳施寧十分積極,“陳園打過來的?”
侍從賠笑,“還得是陳少,正是陳園的電話,請您親自接呢。”
“不是說了晚回去嗎?怎麼還打電話來催……”
陳施寧一邊抱怨,一邊屁顛屁顛去接了電話。
蕭縱沒言語,只垂眸盯著杯中酒,半晌一仰頭,灌了進去。
等褚英盡興回來的時候,他已經喝光了一整瓶紅酒。
“少帥興致不錯啊。”
他重新開了瓶酒,和蕭縱碰了一杯,又看了眼時間,“真是快活不知時日短,這都兩點了,回吧。”
他拿了衣裳要走,卻被蕭縱摁住了手,“著什麼急,正熱鬧呢。”
這下輪到褚英意外了,百樂門雖然熱鬧,但一般十二點就散場了,今天拖到這個時候,大機率是老闆看蕭縱沒走,特意給了方便。
可看他的意思,竟然還沒盡興。
“就說你該多上來走走,別總呆在底下,現在得趣了吧?“
他調侃一句,蕭縱並不言語,只是喝酒。
褚英在他身邊坐下來,“行,恰好我也沒盡興,今天就捨命陪君子,咱們玩他個通宵。”
說話間,踹了腳已經抱著抱枕睡得昏天黑地的陳施寧。
“陳少,起來了。”
陳施寧被踹得一抖,頂著雞窩頭爬起來,眼睛有些睜不開,迷迷糊糊開口,“是不是要回去了?”
褚英在他手裡塞了杯酒,“回什麼回?少帥還沒盡興呢。”
陳施寧懵了一下,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扒拉著手錶看了一眼,瞧見兩點的時候,眼前發黑,“都這個點了,少帥,你還沒玩夠?”
蕭縱不說話,只是喝酒,但意思很明顯。
陳施寧還要說什麼,褚英拍了拍他,“是兄弟,咱們就陪著。”
陳施寧哀嚎一聲,一頭栽倒在沙發上。
一連三天,蕭縱都不見蹤影。
原本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,畢竟他軍務繁忙的時候,時常夜不歸宿,偶爾接了任務出去打仗,更是幾個月都瞧不見人。
但這次不一樣。
所有人都知道蕭縱是被氣走的,而能氣走蕭縱的人,除了蘇姚再沒有旁人。
所以府裡的氣氛十分古怪,連傭人看蘇姚的目光都多了隱晦的深意。
蘇姚察覺到了,但很冤枉。
明明她什麼都沒做。
是蕭縱自己要去南風雅舍的,她沒有阻攔;對方夜不歸宿,她也沒有掃興的打擾;這幾天她更是連面都沒見到蕭縱的。
就算對方真的是被氣走的,也和她沒有任何關係。
她真是平白背了一口大鍋。
她嘆了口氣,帥府的氣氛實在是有些不舒服,還不如出去躲一躲,恰好裁縫鋪子來電話,說前幾天定做的衣裳已經好了,她便趁機要出門。
然而司機剛把車子開過來,一道身影就將她擠開了,秦芳年冷著臉鑽進車裡,“我要去買些琴譜,反正蘇老闆你也沒什麼正經事,就等我回來吧,開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