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芳年被嚇了一跳,“怎麼了?”
蕭縱猛地起身,抓住了她的手腕,然後就看見了那隻眼熟至極的鐲子,他以為這東西當時已經摔碎了,所以找都沒找,沒想到竟然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了秦芳年手腕上。
“摘下來。”
秦芳年咬牙,滿臉不服氣:“為什麼?蘇老闆不要,給我不行嗎?我比她差哪了?她今天還讓你當眾丟人……”
“摘!”
蕭縱打斷了她的話,指尖無意識地勾了一下,眉宇間染上了厲色。
秦芳年沒敢再開口,將鐲子擼了下來。
蕭縱拎起來看了一眼,又想起了蘇姚那不見了的墜子。
“因為這個才裝病不肯進去的?沒長嘴嗎?不能問嗎?”
他有些氣惱,卻忽然想起來自己給徐麗華的那隻手錶。
火氣噗的滅了,他抬腳上樓,打算和蘇姚說清楚,可剛到門口就想起了她剛才巴不得自己走的樣子,腳步不自覺停了下來。
算了,以後再找機會說吧。
他坐回沙發上,抬手掐了掐眉心,反正他們時間多的是,總會有機會的。
他吐了口氣,腦海裡卻不自覺閃過蘇姚當時蒼白的臉。
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手,他還記得當時給蘇姚擦汗時的溼潤觸感,記得抓住手腕時她身體的顫抖……
不愧是唱戲的,隔了兩年,演得比當年更逼真。
讓他現在都心緒不寧,連蕭翼……
他目光忽地一凝,抬手撥了個電話。
不多時蕭翼就來了,“少帥。”
蕭縱卻沒開口,只自顧自翻起了晚報。
他不說話的時候,給人的壓迫感極重,尤其是周遭還安靜得可怕。
蕭翼額頭慢慢沁出冷汗,不自覺攥緊了手,他很清楚當時的情形,蕭縱不可能看清楚蘇姚吃藥的動作,可心裡仍舊控制不住地忐忑。
“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,該和我交代。”
不知過了多久,蕭縱終於開口。
蕭翼下意識鬆了口氣,可緊跟著就又提了起來,一開口,嗓子都不自覺地乾啞——
“少帥是說,今天早上給蘇小姐吃藥的事嗎?”
“你要交代的事情,我怎麼清楚呢?”
蕭縱交疊雙腿,繼續翻看手裡的報紙,看起來頗有些漫不經心,蕭翼卻只覺得自己被架在了火堆上,蕭縱一向敏銳,他不知道對方察覺到了多少,自己又該說多少。
若是說得少了,蕭縱一定不會放過他,可要是說得多了……
冷汗浸溼了後背,他卻不敢耽誤時間,只能硬著頭皮開口,“屬下給蘇小姐買過很多次藥,覺得她不像是裝的,所以今天看她那麼著急吃藥,才沒忍住給她撿了起來,真的沒有別的意思。”
蕭縱不置可否,仍舊看報紙。
蕭翼知道這是還沒完的意思。
“今天蘇小姐晚歸,是因為心情不好,又去了趟海邊,並沒有和屬下獨處。”
蕭縱翻報紙的手一頓,蘇姚又去海邊了?
心臟不自覺緊了一下,他下意識看了眼樓上,可想到人已經回來了,他心頭又安定了下來。
他總是忘,蘇姚不是什麼剛烈的性子,怕死得很,他沒必要提心吊膽。
他輕輕吐了口氣,便再次看向了手裡的晚報。
蕭翼有些絕望,蕭縱還想知道什麼?
“請少帥明示,屬下不知道還有什麼要交代。”
“不知道?”蕭縱哂了一聲,“拍賣會那天,拿個無關緊要的檔案搪塞我,是在給蘇姚解圍吧?”
蕭翼沒想到在那個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,臉色微微一變,剛要開口說什麼,蕭縱就走了過來,語氣隨和,卻如同惡魔低語,“喜歡上她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