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壓下心裡的不安,從傭人手裡接過了電話。
“有事嗎?”
“找你說說話。”
蕭縱帶笑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,聽起來心情似乎很不錯,蘇姚稍微放了點心,“你很閒嗎?”
電話那端傳來兩聲悶笑,蘇姚抬手掛了電話。
不多時,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,蘇姚怕錯過重要電話,不得不接,可一接通,蕭縱的聲音就又傳了過來,“別急著掛……”
蘇姚再次結束通話電話,幾秒後電話再次響起,蘇姚皺著眉接起來,這次蕭縱沒有廢話,言簡意賅道,“你不是怕熱嗎?我準備了些冰,讓人給你送過去。”
話裡沒有惱怒,都是無奈。
蘇姚再次結束通話了電話,臉卻都皺了起來,她印象中的蕭縱陰險狡詐,脾氣莫測,是每句話都要讓人仔細斟酌才敢說出口的人。
可現在,她竟然從蕭縱身上,感覺到了死皮賴臉。
真是瘋了。
她揉揉眉心,低頭繼續去看報紙。
那個用短彎刀的跑了,這讓她的心臟一直提著,沈知聿也一直在找人,按理說,一個倭國女人,應該不難找的,可就是沒有線索。
只有千日做賊,沒有千日防賊的,所以猶豫再三,她還是決定引蛇出洞。
和沈知聿簡單商量過後,第二天報紙上就刊登了唐黎出現的訊息。
蘇姚學著唐黎的樣子,剪短了頭髮,戴了副眼鏡,換上一身寬鬆簡約的袍子,暫時住到了一處十分隱蔽的宅子裡。
選擇假扮唐黎有兩個理由,一是她名聲在外,這次的絞殺,很有可能她才是最終目標;二則是,她在蕭縱手裡,他們找不到,對方同樣也找不到,能確保她的安危。
其實還有第三個理由,只是僥倖心理太大,他們或許可以透過打草驚蛇,讓蕭縱那邊露出馬腳,萬一他去檢視,或者和那邊聯絡,他們就有可能找到真正唐黎的藏身地。
“今天有動靜嗎?”
電話裡,傳來沈知聿緊張的詢問,蘇姚嘆了口氣,“他很沉得住氣,恐怕不會輕易冒險,我們是不是做得太明顯了?”
“就算有懷疑,他也會試一試的。”
沈知聿開口,語氣篤定,“我們再等等。”
蘇姚應了一聲,結束通話了電話,剛要站起來,電話就又響了。
“喂。”
她抬手接起來,還以為是沈知聿落下了什麼事情沒說,沒想到電話那端傳來的卻是蕭縱的聲音,為了避免對方察覺到她已經不在沈家了,偶爾沈知聿會把他的電話轉接過來。
“昨天的西點喜歡嗎?”
蘇姚側頭,無聲地吐了口氣,她越發覺得蕭縱瘋了,他需要養傷,輕易不能出門,可這半個月以來,卻沒有一天消停,電話不停地打,說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情。
什麼鮮花,西點,他還送了一張蘇姚以前的唱片過來。
蘇姚想起他那句重新追求,只覺得無比嘲諷。
如果不是還不到徹底撕破臉的時候,她真想直接拆穿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