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聿琛驅車回了博園觀邸,隨手將孟燼薇送他的畫扔在沙發上。
長指扯開襯衣領口拽了拽,低頭點了根菸。
吸了一半就撥通助理姜政的電話。
半小時後,孟燼薇在北城理工留下的基本資料就已經發到他微信裡。
父親是北城區稅務局的總會計師,副處級,母親是北城二中語文老師,小姑娘家庭條件不錯,自身也很優秀。
花名冊上,她的高考成績是北城理工建築學同屆學生裡的第一。
上北城大學也可以,只是應該有風險,沒有北城理工十拿九穩。
或者是調劑了。
大一到大四,成績也是名列前茅。
賀聿琛還挺好奇的,這樣的小康家庭,怎麼培養出來一個冷冷清清的姑娘,長這麼漂亮,要是在他賀家,真得被寵出花來。
他想到小姑娘現在住的地方,得有二十多年了吧這房子。
副處級的待遇,怎麼也不至於還窩在這。
難道是孟燼薇自己住那。
那直接送房子,會不會太冒失了。
賀聿琛關掉微信裡的資料,靠在沙發上,腦子裡孟燼薇冷淡但會努力衝他笑的臉蛋,揮之不去。
收了人家禮物,該送什麼回禮好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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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燼薇放了暑假也沒地方去,照舊每天到九一廣場樹下支上畫架,繫好圍裙,把價格表擺在腳邊。
80一張素描肖像,200一張彩繪。
現在畫這個沒什麼生意,孟燼薇也不是為了賺錢。
她只是想找些事做,只有畫畫的時候,才會集中精力,去觀察去思考,而不是總沉浸在痛苦裡掙扎。
這日,黃昏,孟燼薇沒客人,找了個角度,給遠處雕像和寫字樓畫速寫。
休閒與忙碌的對比。
她用針管筆勾勒完底稿時,接到一個陌生電話。
屬地是北城,孟燼薇接起,輕柔地問對方是誰。
直覺告訴她,也許是賀聿琛。
果然,賀聿琛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順著聽筒幽幽傳出,給天邊落日最後的燦爛染上一抹生動。
“是我,賀聿琛。”
孟燼薇筆尖一頓,平靜地繼續勾勒,雖然這通電話隔了近半個月,但她心裡卻絲毫沒有半點兒七上八下的忐忑。
就好像不管多久,都會接到似的。
孟燼薇訝異地回道:“是賀先生......找我有什麼事嗎?”
賀聿琛正坐在寬大的梨花木書桌後,把玩著小巧的木質畫框,手指在自己的素描肖像上劃過,淡聲問她在做什麼。
得了地址,賀聿琛扣下畫框,但很快又將它支開立在顯示屏旁。
這幾日,他在家辦公時總能看到這幅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