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桃就這樣或者他已經冰涼的手,心裡並沒有多害怕,只有深深的懊悔,她眼淚一滴滴從臉上滑落,聲音也十分哀痛,吹又透著一股解脫的意味。
“小姐,我很快就能完成你的遺願了,咱們很快就能出京,跟林家的人一點關係都沒有了,小姐你便安息吧!”
說完這話,小桃再一次嚎啕大哭,雙手也是緊緊的抱住了林盡染已經冰涼的屍身,並沒有半點害怕和嫌棄。
她只想在最後的時間,再好好抱抱她的小姐,這個自從父母離開後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,她只想再好好抱抱她。
馬車行駛的很快,哪怕小桃心裡不捨,但到了郊外一處河邊的時候,還是讓車伕停了下來。
小桃從林盡染給她的私房銀子裡,拿出了50兩給了車伕之後,便把自家小姐,從馬車裡扶了下來,又衝著那車伕笑笑:“這位大哥,我家小姐,在遺言裡說過她要水葬,就這麼自由自在的,在河邊漂流而去,這是她最期望的歸宿。
還請這位大哥,幫我做一個竹筏,讓我家小姐來完成,最後的心願吧!”
車伕也是蕭家的,在離開之前已經得了蕭雲歸吩咐,讓他儘量幫一幫小桃,把人給安置好,聞言自然沒有不答應的,很快,就把馬車裡的一些阻止給搬了出來,而後便開始製作竹筏。
能跟在蕭雲歸身邊的,都是些有些本事的人,不過坐個竹筏而已,車伕很快就完成了,還幫著小桃把林盡染給放到了竹筏上,之後看著小桃通紅的眼眶,還有一顫一顫的嘴唇,車伕就猜到,這小姑娘還有話要跟自己的主子說。
他還是十分有眼色的,並沒有再打擾,而是直接衝著,小桃拱了拱手,就閃身離開了,離開之前卻也還把馬車給留下了。
小桃原本沉浸在滿心悲痛中,瞧見她的動作,不禁怔了一怔,還沒等她發問,車伕的聲音便從遠處又傳了回來:“我家主子說了,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,要離開京城,沒輛馬車是不行的,這便留給你了。”
朝廷尚武哪怕是精誠的大家小姐,在未出閣的時候騎馬射箭,那也是要學上一些的。
而今成大戶人家的大丫鬟,為了伺候好主子,有許多也是會騎馬射箭的,身為丫鬟,當然並不會多精通,然而卻也會些皮毛。
小桃便是其中一個。
如今,聽那車伕竟然把馬車給自己留下了,小桃心裡對蕭雲歸的成見,倒是又消散了一些。
只是,小桃也只是在心裡感謝了蕭雲歸一下,便又把心思,放回了,自家小姐身上。
她忍不住握緊了林盡染的手,在那廚房還沒有飄遠之前,再一次在林盡染面前絮絮叨叨起來。
“小姐,你就這麼去了實在去得冤枉,可惜小桃人微言輕,並不能給您報仇,好在如今終於是把您的遺願完成了,您在天之靈安息吧。
要是真的能有下輩子投胎的話,你一定要擦亮眼睛,投一個真正心思醇厚的富貴人家,過屬於你自己的幸福日子,再也不要遭這被子一樣的罪了。”
說完,小桃又嗚咽的哭了好一會兒,又把自己在林盡染的梳妝匣子裡,拿的幾件林盡染最喜歡的首飾,放在了竹筏上,這才狠下心撒開了林盡染的手。
小桃又伸手進河裡推動了一下水流,眼見著水流慢慢的把竹筏給帶走了,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,這才依依不捨的轉身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