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情郎,墨餘紅的眼睛“蹭”一下亮了,還以為她說的是林耀喜,“情郎就是姦夫,快說出來,爹孃一定會給你做主。”
“好,那我可說了哦~”
墨染青清了清嗓子,聲音清亮,確保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,
“我的心上人,正是咱們大堰赫赫有名、威震四方的……睿王,夜銜燭!”
此言一出,眾人譁然。
有人面面相覷,低聲議論,“不是說墨大小姐與那紈絝林耀有私情嗎?怎麼又扯上了睿王?”
也有人暗自咋舌,“若非兩情相悅,她怎敢當眾直呼睿王名諱?看來傳言不虛……”
要知道,睿王夜銜燭是何等人物?
他冷峻肅殺,手段凌厲,朝野上下無人不懼,莫說天子亦對他禮讓三分,就是太后見了也得斟酌言辭。
尋常人誰敢拿他的名諱作戲,只怕明日便得橫屍街頭。
可墨染青不僅敢說,還說得理直氣壯。
單憑這份膽量,無論真假,眾人已信了三分。
“噗!”墨雲通一口茶水沒嚥下去,直接噴了出來,鬍子都沾上了水漬,“你說姦夫是誰?”
“夜銜燭啊~”墨染青眨了眨眼,語氣輕快得彷彿在談這茶不錯。
“胡說八道!”墨餘紅最先沉不住氣,拍案而起,尖聲嚷道,“姦夫明明是林耀喜!你竟敢往睿王身上潑髒水,是不是活膩了,想拉著全家給你陪葬?”
“陪葬”二字一出,墨雲通臉色驟變,手中的茶盞“啪”地摔在地上,碎瓷四濺。
他猛地站起身,指著墨染青的手指都在發抖,“孽障!你、你可知誣陷皇親是什麼罪名?”
院內頓時鴉雀無聲,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。
所有人都屏住了氣,這下墨染青要是在咬住姦夫就是夜銜燭,基本上就得到全部人員的認可了。
面對這麼強勢的質問,墨染青卻依舊笑吟吟的,甚至悠閒地撫了撫衣袖,慢條斯理道,“是不是誣陷,你們派人去睿王府打聽一趟不就知道了。”
她說的雲淡風輕,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,其實就是料定了他們不敢去打聽。
要知道,就在半月前,京城還流傳著一個駭人聽聞的訊息,
有個不知死活的商賈,派人打聽睿王府的私事,結果第二天就被削斷了手腳,血淋淋地從睿王府大門扔了出來。
墨雲通的臉色瞬間煞白,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。
睿王他是萬萬不敢得罪,可這丫頭的話,他又覺得不能信。
萬一是真的呢,畢竟誰敢當眾說跟睿王有染。
正在墨雲通拿不定主意的時候,墨餘紅急得直跺腳,“爹!她分明是在虛張聲勢!姦夫就是林耀喜,不信咱們去國公府找...“
“二妹妹這話好生奇怪。”墨染青突然打斷她,臉上露出困惑的神色,“方才不是二妹妹非要問我情郎是誰嗎?怎麼我說了實話,二妹妹反倒不信了呢?”
她歪著頭,一臉天真無邪,“說來慚愧,我剛來京城不久,對這裡的人事都不甚熟悉。麻煩二妹妹給我說說,這位林耀喜究竟是何方神聖?為何二妹妹就一口咬定我與他有私情呢?”
墨染青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,既點出了墨餘紅前後矛盾的說辭,又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。
墨餘紅被問得一時語塞,臉色漲得通紅。她這才意識到,自己情急之下竟說漏了嘴。
“因為怕大小姐嫁給睿王高她一頭,所以故意造謠唄。”
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,引得大家都去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