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付雅儒與墨染青約定了時間,道了別。
天色不早了,墨染青也該收拾攤子,打道回府了。
小道童還在跪著,墨染青沒有再勸,直接無視越過他,打道回府。
睿王府,
夜銜燭剛從宮裡回來,身上掛著一股沉香味。
劉楓把夜銜燭換掉的外衣掛在架子上,遞過去一條幹淨的帕子。
夜銜燭擦著手,從偏殿走到書房,“今日那邊有什麼動靜?”
他問的是墨染青那邊。
最近幾日,因為光耀帝對林輔博責罰引出爭議,許多朝廷官員和文人墨客不滿。
夜銜燭天天被光耀帝召見,人都快住進了皇宮。
以至於每次去看墨染青的時候,都已經到了深夜,她都已熄燈而臥。
算起來她們已經好久沒有面對面說過話了。
“王妃今日去擺攤了。”劉楓跟著夜銜燭進了書房,“收拾了一個假道士,還認識了付家姑娘。”
傷口剛好一點就出去施騰,夜銜燭放下剛拿起的摺子,問,“怎麼回事?”
劉楓便將鬧事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,從假道士如何招搖撞騙,到王妃如何當眾揭穿他的把戲,引得百姓譁然。
夜銜燭聽完,眸色漸冷,修長的手指在桌案上輕輕叩擊,片刻後,他開口,嗓音寒冽如霜,“坑蒙拐騙,愚弄百姓,這種人不配留半分餘地。”
“傳令下去。”他指尖一頓,聲音冷厲,“太祿山的道觀,拆了。所有香火錢,悉數沒收。再命人將窺天真人的罪行寫成告示,張貼各處,務必讓全城百姓知曉,以免再有無辜之人上當。”
他站起身,負手而立,窗外暮色沉沉,映得他側臉如刀削般凌厲。
“至於那道士。”他眸中寒光一閃,“讓人廢去他全部修為,逐出城外,永世不得踏入京城半步。”
劉楓垂首抱拳,行了一聲,“是。”
墨染青做事總會給人留這麼一線生機,但夜銜燭不會。
打蛇不死,反受其害。
這是他在戰場上,得來的教訓。
翌日,墨染青帶著家當來了付家。
才知道這付家的主人,是大堰有名的愛民之臣付堂亮,廉潔奉公,一身正氣。
開門的是付雅儒,“道長請進。”
墨染青被帶進正堂,竹桃給墨染青上茶。
墨染青觀察四周,付府地正方圓,不像是會招惹邪魅的地方,於是向付雅儒問道,“付姑娘,令尊在何處?你帶我去見他,才能知道需不需要作法。”
付雅儒陪墨染青喝了茶,嘆了口氣,面露為難,“道長稍等片刻,我父親.........”
一丫鬟進來,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。
付雅儒起身對墨染青抱歉一笑,“道長稍等片刻,我父親這就來。”
墨染青含笑點頭,等付雅儒走後,才開始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付府,舊窗舊門,舊院舊梁,就連門口的臺階,都被人踏包漿了,也沒有換。
這付府,除了院子大點,哪哪都寒酸。
“咳咳.....咳...”一聲沉重的悶咳在門外響起,墨染青轉身去看,付雅儒攙著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緩緩走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