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說了來墨府,就是單純的給墨染青診病,其他的一概不提。
夜銜燭眸色深沉如墨,微微頷首,先胡千川一步離去。
多年不咋生病的墨染青,對自己因點小傷就發燒這件事,表示非常不理解。
遙想當年,她也是響噹噹的修仙大佬,一隻腳都踏進仙門關的人,怎麼能生病呢,生這種凡人的病。
所以醒來後,她先調息,凝氣羶海,窺探靈核。
靈核裂痕已經修復,周圍香火之氣比之前更加充盈,精霧繚繞,除了靈核不夠水靈之外,其他一切都好。
還是因為之前的損耗過度,導致了自己的身體呈出一種孱弱狀態。
看來自己還是要多度些陰魂,吸收淨氣,儘快恢復點靈力,不然這副身子,太弱了。
夜銜燭進來的時候,墨染青已經下了榻。
眼角瞥到未穿鞋襪的赤足,夜銜燭眉心皺起,“怎麼不穿鞋?”
“哎,你來的正好。”墨染青正在彎腰找東西,見到夜銜燭起身問道,“你見我髮簪了嗎?我記得昨天明明戴著的。”
聽到墨染青在找髮簪,夜銜燭目光微微躲閃。
他攔腰將墨染青抱起,引得墨染青驚呼一聲,“你幹嘛?”
玉色赤足凌空而起,夜銜燭將墨染青放上榻後,從懷裡掏出一根紅色髮帶,遞給墨染青,“先用這個對付一下。”
“莫名其妙。”墨染青皺眉接過髮帶,一搭手便知道價格不菲,紅色底紋金絲繡邊,不愧是夜銜燭出手,比那個普通石玉髮簪,不知要昂貴多少。
墨染青手掌不便,幾次都沒能將頭髮束起。夜銜燭看她表情不耐,隱隱有薄怒之樣,主動接過髮帶,將她身後青絲束起。
髮帶比髮簪更牢固,墨染青喜歡利索,只是這顏色太過扎眼,太鮮亮了。
與夜銜燭料想的一樣,紅色果然更襯墨染青。
他垂眸凝視,眼底暗流湧動。
那抹赤紅纏在墨染青鴉羽般的髮間,如雪地裡濺開的一痕硃砂,灼眼得近乎暴烈。
金絲繡紋隨她偏頭的動作流淌出細碎光暈,映得她後頸一片瓷白泛起薄緋,連素來蒼淡的唇色都彷彿被染上三分豔意。
墨染青渾然不覺自己成了他人眼中驚心動魄的景緻,只顧蹙眉去撥弄額前碎髮。
髮帶尾梢掃過鎖骨間那顆小痣,夜銜燭忽然想起邊關盛開的赤陽花,也是這般白皙的底子上綴著一點赤,在流光下晃得人喉頭髮緊。
“看什麼?”她敏銳地抬眼,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。
心裡不受控制的觸動,讓夜銜燭很不舒服。
他板著臉,指尖掠過自己玄色袖口繡的暗紅雲紋,但還是實話實說,“這顏色很襯你。
沒見過冷著臉夸人的。
“是嗎?”墨染青捋了捋髮尾,“我從來不穿紅色。”
剛說完這句話的墨染青,直接被啪啪打臉。
原因是她開啟衣櫃發現裡面,新做的衣裳全是紅底白衫,紅白相間,一系列紅色衣衫。
不是,老大,你是得多喜歡紅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