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染青屏住呼吸，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的反應。
玄燁輕抿一口，偏頭問，“是你親手所釀？”
“是。”墨染青點了點頭，眸光微轉小聲說道，“這釀酒的葡萄是小仙凡間夫君千里迢迢從南邊運來的，冬季的葡萄釀酒最甜。”
玄燁執杯的手微微一頓，酒液在燈光下泛著暗紅色的微光。
他垂眸凝視著杯中倒影，突然覺得這酒失了味道。
他放下杯盞，聲音有些飄忽，“總是聽你提起凡間夫君，他是何模樣？”
墨染青抬眸，目光細細描摹著玄燁的輪廓，輕聲道，“他生得極好看，眉眼如畫，笑起來時...”
“夠了。”玄燁眼中突然閃過一絲不耐，突然打斷墨染青的話，“本尊還要凝神，你且下去吧。”
墨染青一愣，這怎麼和自己料想的結局不太一樣。
但她還是乖順的俯身行禮，“是。”
垂首間，玄燁盯著她發頂的玉簪，忽然伸手取下。青絲如瀑散落，一枚精緻的雪花狀玉墜從髮間滑出。
“這是...”玄燁瞳孔微怔，他沒想去拿，卻在自己反應過來時，玉簪已經落在了自己手上。
“是凡間的小物件。”墨染青急忙要搶，卻被玄燁握住了手腕。
墨染青說著玉簪，對上的是玄燁的眼睛，“這也是小仙凡間的夫君所贈，小仙一直將它戴上身上，以表相思。”
玄燁皺了皺眉頭，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墨染青腕間的銅鈴，接著問道，“這......”
“這環指鈴鐺手鐲，也是小仙夫君親手所做，小仙夜夜...........”
“夠了！”玄燁推開墨染青，青絲隨著她的身形飄散，鋪蕩在她肩頭，她聽到玄燁說，“既然如此貪戀凡間，又何必成仙？”
看著玄燁不悅的眼神，墨染青抿唇沒有說話。
喪彪明明說過自己提起夜銜燭的時候，玄燁也是有所觸動的，這怎麼看著有些生氣呢？
玄燁理了理衣袖，語氣盡顯不耐，“從今日起，你不用在宸光殿伺候了。”
墨染青張了張嘴，有些懵然。
這怎麼還把自己唯一接近玄燁的機會給搞沒了。
她開口想說什麼，“帝....”
“下去吧。”玄燁打斷墨染青的話，將她潛了出去。
墨染青最終無奈的垂下眸，隻身退了出去。
出了宸光殿，墨染青回寢殿收拾行李。
喪彪在旁邊急得左右踱步，她撓了撓頭，“不對啊，我明明記得他挺柔和的，怎麼突然發了這麼大的火。”
“可能是我表達的方式有問題吧。”墨染青將衣裳收進包袱裡，聲音悶悶不樂，“我覺得我暗示的已經很明顯了。”
“這事急不來，我們該想想接下來怎麼辦？”喪彪坐在墨染青身邊，“你被趕走，再想接近玄燁可就難了。”
“嘖....”墨染青砸了砸嘴，愁苦道，“所以我現在該怎麼才能重新回到宸光殿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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