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重地朝著蕭衍家大門鞠了一躬,從小真芯就知道:聽人說什麼,不如看人做什麼。
對門這位金主,是值得她真心感謝的人。
“你在這拜什麼?”
張楚冉拎著一袋東西,又找了上來。看著真芯在走廊中九十度彎腰鞠躬,感到奇怪。
真芯悄悄將藥瓶塞進口袋,當作沒聽見她說話,快速掉頭回屋。
“別走啊,”
張楚冉快走幾步,在真芯關門前,再一次用手抵住快要關閉的大門。
“上次你說不喜歡吃甜食,今天我給你帶了紅蘋果,你可不要再拒絕我了。要不然我會傷心的。”
張楚冉將袋子中的紅蘋果朝著真芯方向塞,真芯停下關門動作,唯唯諾諾地說:
“感謝你的好意,我可捨不得吃這麼好的紅蘋果,不如留著給我丈夫吃吧。他一定喜歡。”
真芯作勢就要將蘋果接過來,張楚冉卻往回縮了縮手:
“別啊,姐妹。這麼好的東西留著給你自己吃。咱們女人啊,要對自己好一些。”
真芯垂著眼,看著鮮紅的蘋果,再看看迫不及待想要進門的張楚冉。曾經的張真芯將她作為好姐妹,對於第一個主動關心自己的女人,張真芯心懷感激。
她給張楚冉編織了很多好看的針織披肩,張楚冉給她分享了很多自己烤制的小蛋糕,那段時光反而是張真芯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。
“我的丈夫對我很好,我很幸福。這個蘋果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。”
真芯用力一關,大門重重閉合,巨大的關門聲在走廊迴響。猶如劇烈的浪潮,拍在張楚冉臉上,讓她滿臉發紅。
這一週她給艾暉老師寄了三封信,告訴他自己搬到樓下的喜訊,期待與他相遇。但是艾暉老師連一封信都沒有給她回,難道是回心轉意了?
想著張真芯這一週逐漸變得紅潤的小臉,張楚冉恨不得將手裡的蘋果全部塞進張真芯的嘴裡,再痛快地告訴張真芯,她才是艾暉老師靈魂的歸處。
她才是最有資格獲得艾暉老師滋潤的女人,而不是張真芯這個從鄉下來的、毫無學識的野丫頭。
一定是張真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狐媚手段,勾引了艾暉老師。張楚冉恨恨地走回家,既然沒法從張真芯這下手,那就各憑本事,看誰才能留住艾暉老師的心。
假狐狸精·真芯關上門,將口袋中的藥盒掏出來,給自己上藥。昨晚她挑破了指尖的水泡,今早忙碌著做飯,傷口被水泡得紅腫不堪。
真芯小心翼翼地塗滿手指間,冰涼滋潤的觸感,讓她感覺瞬間消腫不少。傷口處酥酥麻麻的感覺,從指尖一直傳遞到心口,這奇妙的感覺讓她更覺得此藥不凡。
能拿得出這麼好用的外傷藥,還那麼有錢、孤僻、內斂鋒芒。對門這位蕭衍該不會是什麼了不得的職業吧?
負傷隱退的特種兵?金盆洗手的黑幫大佬?
真芯小心翼翼收好藥膏,藏在自己的錢盒中。回憶起蕭衍那冷酷無情的眼神,突然想到一種最壞的可能:
他該不會是個賞金殺手吧?
真芯渾身打了個寒戰,甩走腦海中的胡思亂想,不管蕭衍是誰,都與她無關。只要好好做飯,做滿這半個月,她和艾丞恭就要遠離這個家,和艾暉、張楚冉、蕭衍都說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