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這裡,江其域明顯放鬆下來,他隨意坐在椅子上,盯著門垛有些懷念。
“這是江其名的家,他爸爸就死在那裡。”
真芯站的離門邊更遠了些,好似有什麼涼風,正朝著她露出的肩膀吹氣。
瞄了眼地道,真芯嘗試著問:“你家為什麼會有個地道?”
“你也是城中村的人,你不知道?”
真芯一愣,她很快反應過來:
“她知道的事情,不代表我也知道。”
“也對,江其名也沒有事事跟我彙報。”
江其域嘴角帶著一絲嘲笑,他扶了扶眼鏡,饒有興致的給真芯科普。
“礦場廢棄後,城中村某些人建立了地下密道,所有不好處理的東西,都變得隱秘且安全。”
“江其名的爸爸每天深夜處理那些女人的時候,都以為江其名睡著了,可是他每一次都跟著進入地道,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“等到第二天,江其名又忘得一乾二淨。”
江其名將所有恐怖的畫面全部深埋心底,為了能夠活下去,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。
“你猜猜,江其名的親生母親,被埋在哪裡?”
真芯不敢看江其域,他眼中透出的趣味,讓她生理上感到不適。
“她被埋在哪裡?”
“就在你腳下,離地道最近的地方。”
真芯一步跳開,腳底的布已經被磨得快要破碎,冰涼的觸感,讓她頭皮發麻,江其域輕飄飄的一句話,卻讓真芯渾身透著寒涼。
江其名從小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長大,心裡不出問題就怪了。
真芯最後一次對江其域好言相勸:
“你自首吧,不要讓城中村的罪惡,在下一代身上延續。就到我們為止,就可以了。”
江其域起身拍了拍衣服,可能是因為觸景生情,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跟人訴說。他今晚回憶的內容有些多,這些不必要的情緒,都不應該再出現。
“我不可能停止,這個世界在等著我來清理,如果惡事總要有人來做,那為什麼不能是我?”
江其域一步步靠近真芯,真芯向著地道洞口方向退,剛走到地道邊緣,一隻手從底下突然伸出,壓住地面一翻而上。
蕭衍搶先一步站在兩人中央,二話沒說朝著江其域一拳打去。
江其域看著瘦弱,可是反應速度極快,在躲避蕭衍攻擊的同時,抄起一旁的椅子就往他頭頂砸去。
蕭衍抬臂阻擋,椅子頃刻間碎成幾瓣。迸濺出的碎片擦過蕭衍眼角,一道血痕瞬間出現。
眼睛都不眨一下,蕭衍直接一拳砸在江其域的胸口,將他逼迫退後兩步。
“你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正確的路,是在我們身上藏追蹤器了?”
江其域捂著胸口,大聲喘著粗氣,真芯的身上肉眼可見就是一件輕薄禮服,追蹤器該不藏在自己身上吧?
蕭衍抹過眼睛流下的血絲,他雖然身上沒有明顯傷痕,但是短時間以命搏命的打法,也讓他臉上掛了彩。
“認輸吧,你在天井上方留的人手,已經全部被我們抓獲,一個個被迷暈的教眾,也全部被救下。這次人贓並獲,你跑不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