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確定了那家三年前確實收養了一個孩子。
權馨道了謝,推著腳踏車來到了劉狗蛋家。
和村裡人一樣,劉狗蛋家也就是幾間土坯房子,房子四周圍了一圈籬笆,院子裡堆著不少雜物。
權馨不用墊腳都能看到院中的一切。
她一眼就看見院子的角落裡蹲著一個瘦弱的孩子,孩子背對著她,正在盆子前洗衣服。
盆子旁邊,堆著一堆髒衣服,還有一盆飄著黃色物體的尿布。
一個村婦抱著一個襁褓,坐在太陽下納鞋底,兩個七八歲的女孩子坐在屋簷下磕著瓜子,時不時看男孩子一眼,嘴裡罵罵咧咧的。
“真是個廢物,洗個尿片子都洗不乾淨,曬乾後上面都還沾著屎粑粑呢。”
“我鞋子上的泥都沒洗下來。”
“再洗不乾淨,我就用針扎你。”
年紀不大的孩子,說出的話很是刺耳。
其中一個還撿起地上的土塊石子往男孩兒身上扔。
這一幕讓權馨呼吸窒息,鎖了腳踏車就推開了虛掩的籬笆門。
她無視女人的質問,快步走到了權小蠻的身邊,聲音,禁不住有些發顫。
“小蠻?”
正在用小手抹淚的權小蠻聽見了久違的名字,猛然轉過頭。
他看見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。
熟悉的是,這人長得和奶奶很像,陌生的是,她很年輕,不可能是奶奶。
權馨眼眶發紅。
這孩子和嫂子給的照片上的孩子長得一模一樣,就是比照片上瘦了不少。
錯不了,他就是自己的小侄兒,權小蠻。
三年過去了,他還是那麼瘦小,小手上和臉上還有巴掌印和傷痕,雙腳上,還栓著一根繩子。
“你誰呀?跑我家幹什麼!”
權馨雙拳緊握,轉頭看著那個推搡了自己肩膀一下的中年婦人。
婦人一臉警惕地看著權馨,站在權小蠻身前,用她有些臃腫的身子擋住了權馨的視線。
權馨絲毫不退讓,目光冷厲地看著那婦人。
“這是我侄兒,前年與家人走散,遍尋無果。
我們找了他好久,今天終於找見了。
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,居然敢拐賣人口。
我已經報公安了,被抓住,你和你男人可是要吃花生米的。”
“啥?”
婦人面色大變。
“哪裡來的小賤人居然敢在這裡胡說八道?
這孩子是我親戚家的孩子,你要是胡咧咧看我不撕爛你的嘴!”
權馨壓下心中的火氣,一字一頓道:“你親戚的孩子?
那你告訴我你的親戚姓甚名誰?家住哪裡?做什麼的,家裡幾口人?
這個孩子多大,名叫什麼?幾歲了?”
婦人就是個大字不識一個的鄉下農婦,平時除了撒潑打滾,哪裡能回答上這麼多的問題?
一怒之下,將懷裡的孩子塞給了站在一邊目瞪口呆的閨女,順手就抄了一根木棍指向權馨。
“小賤人,居然也敢在我家耀武揚威,也不出去打聽一下我黃菊花的大名。
滾不滾?再不滾老孃就送你見閻王!”
權馨看著侄兒身上的傷痕和臉上的指印,心中的怒氣再也壓不住了。
這看不見的地方還不知道傷成啥樣了呢。
她搶過黃菊花手中的木棍就將她狠狠揍了一頓。
黃菊花沒料到權馨敢在她家動手。
她想要反抗,可這小賤人太會打人了,哪裡疼她打哪裡,打得她想要呼救都發不出聲音來了。
旁邊的兩個小丫頭也嚇壞了,抱著弟弟眼淚汪汪地坐在門臺上一動不敢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