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喝了溫泉水?”老婦人開口問著,聲音十分低沉。
“沒有。”魏森淡淡道。
“沒有來我這裡幹嘛!”說著老婦人就準備關門。
許悠眼疾手快一把將門扶住:“等等呀老人家,我自從來到這個村子裡,哪哪都不舒服,您既然是村醫,幫我瞧瞧唄!”
老婦人擰眉上下打量了許悠一邊,冷冷道:“不舒服就回家。”
“我還想回去呢,這不大雪封山了。”許悠說著將一隻腳勉強擠進了門裡。
老婦人無奈鬆開了門,負手轉身進屋,罵罵咧咧道:“一身牛勁兒,看你多半是腦子有病!“
“哇,老人家嘴巴要積德的啊!”許悠推門走進去,房中瀰漫著一股草藥的香氣,也散發著淺淺的木頭腐朽氣息。
老婦人坐回椅子上,手中握著一柄長煙杆,豎瞳斜著看向幾人:“老婆子一輩子壞事幹多了,不差罵你們幾句!”
醫生不應該是救死扶傷嗎?
幾人疑惑地來到屋子裡,老婦人自顧自敲著煙桿,半點沒有要招待幾人的意思。
“你們也別廢話了,來到底有什麼目的?”老婦人吐了一口渾濁的煙,頓時空氣中瀰漫了燻人的菸草味道。
大家都能感覺到這老婦人絕非善茬。
魏森:“我們在來的路上看到您的孫女,聽她唱了一首很有意思的山歌,來問一下您關於這首歌的故事。”
老婦人似笑非笑地看著魏森:“看你也像個文化人,連山歌都聽不懂嗎?”
“正是因為聽懂了才會來找您。”魏森直視老婦人的雙眼,氣勢不輸半點。
許悠自行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看向老婦人:“所以歌裡唱的都是真的?”
老婦人的豎瞳泛著詭譎的光芒,不答反道:“年輕人,你們來錯地方了!這個村子,可不是個好地方!”
聞言,幾人感到背後一陣涼颼颼的。
這個老婦人跟村長明顯不是同一個立場。
村長在面對遊客的時笑臉相迎,很在乎村子的旅遊業發展。
但是眼前的老婦人,對她們卻沒有好臉色,並且還編出了這樣的歌曲,讓自己的孫女兒到處唱。
這樣恐怖的山歌被正常遊客聽到,想必心裡多少會覺得膈應,部分人也會盡早離開這裡。
老婦人的這一做法,就好像她希望這個村子永遠都別再有遊客來似的。
“您能明說嗎?這個村子到底發生了什麼?”魏森問道。
老婦人看了她一眼,隨後抖了抖手中的煙桿,眼神越漸陰森,緩緩唱了起來:
“山神灑下極光喲,照得墳頭綠瑩瑩;
死人爬出討酒喝喲,山中豺狼盡歡愉。
林子裡誰在笑喲,無臉女提燈照路明;
問她嫁衣為誰紅喲,淺笑盈盈望山頭。
莫數金銀堆成山喲,莫看米缸自己盈;
夜夜極光天邊燒喲,山神在數活人名。
山神點名剝面皮喲,化作血泥養荒丘;
貪心不足吞金銀喲,白骨壓秤知輕重。
林間路繞千千匝喲,無臉女提燈鎖歸途;
問她恨字怎麼寫喲,紅袖遙指十三村。
莫道銅錢能通神喲,莫怨黃粱夢不醒;
夜夜極光燒孽債喲,山神笑數新亡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