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沁竹咬著嘴唇，始終不說話。
反而是陸聞雪理直氣壯地說道：“聽到了就聽到了，我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？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，是我在冤枉你不成？”
“當然是實話，只不過我想不通，這些事到底跟明月縣主有什麼關係，你這樣一次又一次地幫著他們討回公道，在背後詆譭我，我是靠著父親的軍功當上的縣主，那你呢？出生在端王府就是你的本事了是麼？這麼有本事，為什麼要去壽國公府給我道歉？”
顧軟詞直接捏住了陸聞雪的命門，讓她瞬間啞口無言。
“姐姐，聞雪也沒有說什麼……”
周沁竹在一邊又開始惺惺作態，宛如一朵盛世白蓮綻放。
顧軟詞裝作沒有聽到，而是直接對陸晗月說道：“二公主，周家之前的事臣女不想多解釋，不過臣女對這位周家小姐說過，再叫我姐姐我一定不客氣。今日是在宮中，又是在二公主面前，臣女有些行為不太方便，就算是她走運吧。今日臣女無心叨擾，不過是出宮路上聽到有小人在背後嚼舌根，想著長舌婦也要從小培養，既然確定了是他們，倒是也覺得平常。若是無事，臣女就先告退。”
陸晗月對顧軟詞這端莊的舉止很是喜歡，於是說道：“這些日子，我可是聽說過不少關於你的事，覺得很有趣，正想著怎麼才能跟你認識，不成想眼前就來了機會。今日我就不強留你了，改日我可以去壽國公府找你麼？”
顧軟詞有些愣住了，這個二公主還挺外向。
若是沒有記錯的話，這個應該是他們第一次見面。
陸聞雪和周沁竹也蒙了，他們說了半天顧軟詞的壞話，二公主該不會以為他們在說反話吧？
“自然可以，臣女倍感榮幸。”
“好，那我們說定了。”
陸晗月絲毫沒有公主的架子，相比之下，陸聞雪僅僅是個縣主，整日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。
“晗月，你儘量少跟她接觸吧，跟她能學到什麼？”果然，陸聞雪忍不住了。
陸晗月卻說道：“為什麼一定要跟她學東西？交朋友難道不是合得來就好麼？父皇和壽國公關係那樣好，我作為父皇的女兒，跟壽國公的女兒交朋友，堂姐你是有什麼意見麼？”
她始終保持著端莊和煦的笑容，又對周沁竹說了一句：“周家小姐，雖然本宮不太清楚你入宮見寧妃娘娘是為什麼，關於朝陽縣主和你們之間的矛盾，本宮並不感興趣，那是上一代已經遺留下來的問題，本宮提醒你一句，作為一個既得利益者，若是做不到彌補，那就保持沉默。”
周沁竹的臉色變了變，結果陸晗月又換了一種輕鬆的語氣：“好啦，時候也不早了，你也該回寧妃娘娘那邊去了，你母親不是等你一起回家麼？”
即便是周沁竹還想再說些什麼，也沒有辦法留下了。
剛剛陸晗月對顧軟詞用的自稱是“我”，跟她用的是“本宮”。
“軟詞，我就不送你啦，過幾天我們見面好好聊一聊。”
周沁竹剛剛離開，陸晗月衝著顧軟詞燦爛地笑著，之後就拉著一臉欲言又止的陸聞雪離開。
“這位二公主跟性格真好，而且看著也端莊大氣……”
弄春隨口誇讚了一句，表情真誠自然。
帶路的宮人也順勢說道：“二公主一向活潑，卻懂得分寸。”
多餘的她，不是她這個身份的人能說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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