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過自然是想過的,被自己生的三隻白眼狼咬過,那種痛怎麼會想不起來。只不過我娘每次想起他們的時候,都後悔把他們生下來。如今我娘已經死了,他們對我來說,就更加無足輕重。所以葉侍郎想要用這種話讓我感動,想起過去,只會讓我更厭惡。”
葉凌月心中一凜,這個顧軟詞看起來是真的鐵了心要跟他們兩家對著幹了。
“那你外祖母呢?你也不顧慮了麼?”葉池跳出了剛剛那個話題。
葉凌月有些沒跟上,她以為二叔會再強調一下週家三兄弟也是自小失去了生母,同樣可憐。
“葉侍郎直接提到我外祖母,是因為知道提起葉可觀,只會讓我更加厭煩吧?不過我外祖母似乎跟你無關,畢竟你們如今的葉家滿門,都不是她的後代。”
外祖母只有孃親一個女兒,之後就去世了。
葉池眯起眼睛,說道:“我聽聞你在玄帝觀專門給你娘供奉了牌位,這些年我們也沒有忘記給你外祖母上香,其他的事情我們先放在一邊,你若是有時間的話,也去拜祭一下你外祖母吧,畢竟你才是她的血脈……”
顧軟詞好笑地問道:“所以你們都不是她的後代,拜她做什麼,不怕做噩夢麼?還是葉可觀心虛,擔心自己的亡妻來找他算賬,把他帶走給我娘賠罪?我更加好奇,如今的雲陽侯老夫人,也就是你母親,她真的願意接受自己的兒女給她夫君的原配正妻上香磕頭?”
還沒等葉池回答,顧軟詞就說道:“按照她的性格,應該不會覺得自己的女兒做了不要臉的事,對我外祖母和我娘心存愧疚,她應該很得意才是,我外祖母去世了,她成了雲陽侯夫人直接享福,結果她女兒同樣能接管我外祖母女兒的男人。”
“他們母女可是把我外祖母母女的福氣都接管了,放我外祖母的牌位在葉家,是沒事的時候去炫耀一番吧?”
葉凌月都有些窒息了,顧軟詞說話直接得像是刀子一般。
“我聽說,太缺德的人家,會報應在子孫身上的,葉侍郎,你沒有提醒過你母親和你姐姐麼?”
葉池知道,顧軟詞是在故意激怒自己。
不過他記得自己這次是來做什麼的,除非實在沒有辦法,他還是不想放棄這條線。
之前他們找了各種途徑想要跟壽國公府搭上線,甚至想要讓葉凌月嫁給顧家世子,可惜顧家從來不理會。
如今有了顧軟詞這個媒介,哪怕之前的關係再怎麼惡劣,也勝過沒有。
他嘆了口氣,說道:“聽你說這個話,還是對你外祖父充滿了怨恨,那就說明你心中對他有所期待,只不過他沒有做到。他老了,這些年對你們的思念,我們都看在眼裡。你剛剛也說了,我和你娘不是一母所生,你懷疑我們之間的感情也是應該,可是你外祖父,你總不該懷疑。”
顧軟詞說道:“我當然不懷疑,我十分確信,他和周執禮一樣,都是渾蛋。”
葉池被噎得啞口無言。
顧軟詞起身,又說了一句:“你們真以為當年我娘離開,會把我外祖母留在那種骯髒的地方?葉侍郎,你的算盤打錯了,我不會和和氣氣地踏入葉家半步,除非葉家遭難,我去看笑話。以後別用這種方式找我見面,容易沒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