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縣主,我們還去麼?”弄春擔心地問道。
“當然去了,人家都幫我把戲臺搭好了,我不出場,他們唱戲給誰看?”
顧軟詞心情並不複雜,這帝州本來就是各種權利交織之地。
她並沒有將陸恩硯傳信的內容告訴顧家人,免得他們擔心。
結果吳一弦過來了,說是也接到了大公主的邀請,想跟顧軟詞一道過去。
顧軟詞點頭答應,有她在,至少自己不用想進門之後怎麼跟別人打招呼。
“這應該是你第一次參加宴會,我先跟你說一下大公主陸淑儀這個人,她是已經去世的容妃的女兒,是皇后娘娘將她撫養長大,待遇上跟二公主他們沒有任何差別,皇后娘娘從來不會區別對待誰,畢竟都是皇上的孩子,不過這位大公主性情有些孤傲敏感,畢竟從小沒有了母妃,成親的時候這門親事原本皇后娘娘是不同意了,不過她堅持要嫁,皇后娘娘最後也是沒有辦法。”
“她的夫君是盧太傅第二個孫子盧宏博,長相瀟灑俊逸,卻是個繡花枕頭,風流韻事一堆,如今在禮部任職。”
“即便是有了大公主這樣的正妻,盧宏博還是沒有收斂,大公主帶過去的陪嫁侍女已經有幾個都被他染指,聽說有人曾經求到皇后娘娘跟前,皇后娘娘申斥過幾次,結果盧宏博放棄大公主身邊的人,開始在外面偷,大公主不但不怪罪盧宏博,反而埋怨皇后娘娘管得太寬,陪嫁的侍女原本就應該有這個心理準備。”
聽完吳一弦這樣的介紹,顧軟詞只覺得這個陸淑儀有病。
跟著她的侍女何其倒黴。
“他們沒有孩子麼?”她問了一句。
“之前差點有了,大公主懷孕過兩次,最後都沒有保住,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動靜了。至於那些跟盧宏博有關係的女子,在大公主產子之前,是絕對不能有子嗣的,駙馬風流是一回事,可是皇家臉面還是要的。”
“一弦姐姐,你是擔心什麼?”顧軟詞問道。
吳一弦猶豫了一下,問道:“你們家人沒有同你說麼?”
“什麼?”顧軟詞明顯感覺到有事。
吳一弦看著她澄澈的眼神,確認沒有人告訴她,只好嘆了口氣:“好吧,我告訴你,大公主之前很想嫁給你大哥,可是最終沒能成功,一氣之下就堅持選擇了盧宏博。大公主平日裡跟陸聞雪走得近,雖然她也是皇后娘娘養大的,可是跟端王側妃那邊的人走得近,之前我們得罪過陸聞雪,我倒是已經習慣了,可是你可是讓陸聞雪丟了大臉的人。大公主因為是長女,所以從小這些規矩禮儀很是講究,只怕會找你麻煩。”
顧軟詞大概瞭解了一下這個矛盾的大公主。
皇室的威儀要維護,在感情上卻沒有什麼原則和底線,將皇室的顏面忘在了腦後。
“看來明日的賞花宴,賞的人是人情世故,而不是什麼琪花瑤草。”
吳一弦稍微放鬆地說道:“你能領悟到這裡已經很好……明日一定要注意,不要太引人注目——算了,這樣好像沒有什麼用,畢竟大公主沒見過你,這次專門邀請,無論你多低調,一定會找你。你還是順其自然吧,不要給她藉口找你麻煩。”
看得出來,吳一弦提到大公主的時候還是有些緊張。
“沒事,反正明日有姐姐陪我一起,我若是有些不周到之處,姐姐提醒我就是。”
顧軟詞知道,既然吳一弦這樣提醒自己,這次宴會就一定要慎重。
次日,她還是跟之前一樣,只帶著長松和弄春藏夏就去赴宴。
到了盧府,大門前已經有不少馬車停留。
門倌有序地指揮他們把馬車停放在合適的位置,之後規規矩矩地把人迎接進去。
顧軟詞到達的時候,吳一弦還沒有到,反而陸聞雪到了。
“這不是害死了親生祖母的朝陽縣主麼?”
陸聞雪對之前的事情好像是失憶了,又開始挑釁。
她身邊好換了幾個跟班,不過還是一樣沒有自己的骨頭。
他們也順著陸聞雪的話,充滿鄙夷地看著顧軟詞。
看到她那個德行,顧軟詞問了一句:“怎麼,你想請教我用了什麼辦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