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後的陽光溫透了春寒,照在人身上懶洋洋的。
新換的門倌看到臧太醫過來的時候,一邊點頭哈腰往裡面請,一邊讓人通傳。
周家人又是全家出動,畢竟要讓臧太醫看到他們的孝心。
“臧太醫,怎麼樣?”周執禮關切地問道。
臧濟之摸了摸鬍子,上午已經告訴他們,基本上沒有什麼起色,只能這樣養著,看她自己能堅持到什麼程度。
下午的脈象跟之前沒有任何區別。
再看看這些人慾言又止的樣子,臧濟之已經知道,他們一定是想要問什麼。
“侯爺有話不妨直說。”
他沒有繞彎子,畢竟時間寶貴。
周執禮看到他這樣上道,小心翼翼看了老夫人一眼,就帶著他去了另外一間屋子。
周聿修跟了過去,其他人則是留守在老夫人身邊。
“不滿臧太醫,其實這次請您過來,也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,若是不得解答,心神不寧。”
“侯爺不用鋪墊,下官一定知無不言。”
周執禮還是斟酌了一下措辭,說道:“臧太醫,不知道您那位師妹小醫仙到了帝州之後,有沒有跟您聯絡過?”
臧濟之想著,果然跟自己猜想的一樣。
如今老夫人的身體,除了小師妹,也就只有師傅或許有把握了。
“這是自然,畢竟當初也是下官給師傅寫了信,才讓她下山。”
“對於她突然反悔給家母治病的事,臧太醫可有辦法?”
周執禮想著,若是能從臧太醫這邊下手,總好過葉氏和顧軟詞。
“沒有……”
臧濟之沒有猶豫,直接回答。
他否定得這樣快,讓周執禮和周聿修都不太適應。
“為何?”周聿修沒有忍住。
“小師妹的性格就是如此,她決定的事,即便是師傅也很難改變,何況是我們這些已經不如她的師兄。這次若不是看在師傅的面子上,她都不會下山幫忙,既然她決定放棄老夫人這個病號,任何人說話都沒用了,除非侯府能夠解決讓她看不慣的問題。”
臧濟之知道,他們解決不了。
周執禮為難地說道:“這裡面的情況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,畢竟您也知道,家母的情況沒有辦法耽擱,當初本來是想著讓她堅持到小醫仙到來,可是如今情況危急,小醫仙又因為我們周家那個逆女對我們周家有了些許誤會,若是真的導致家母喪生,將是我們終身的遺憾……”
臧濟之不為所動,哪怕醫者父母心,他也不想有周家人這種子孫。
“侯爺這個話,只怕不足以說服小師妹。”
周聿修問了一句:“既然小醫仙不肯出手,敢問臧太醫,她可有弟子?”
臧濟之一愣,他們這是在打什麼主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