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果我知道今天中午這個小插曲,將要讓我承受怎樣的後果,或許我永遠都不會這麼做!
……
下午我去醫院看了我媽媽。
媽媽自從我五歲車禍昏迷後,便一直在這裡治療。
她依舊那樣安詳的躺在病床上,醫生還是那句話,醒來的希望不大。
能這麼將就著維持生命體徵,就已經是萬幸了。
儘管如此,我還是在床邊跟媽媽說了很多話,例如,我和顧時序的婚姻;例如,我裝作很灑脫,其實我也對未來很迷茫、很害怕。
傍晚時分,我接到劉媽的電話,“太太,出事了,您趕緊回來吧!”
她的語氣像是天塌了,我問她,她又支支吾吾不敢說具體發生了什麼。
一種不好的預感驅使著我拎起包,往顧氏莊園趕去。
剛進家門,我就聽見劉媽和蘇雅欣的爭執聲。
劉媽道:“你快把吸塵器放下,等太太回來處理。你太過分了!”
“你沒看地上髒了嗎?不打掃乾淨怎麼行?”
蘇雅欣語氣是一種漫不經心的威脅,“你對葉昭昭倒是挺忠心耿耿的,可你別忘了,給你發工資的是誰?時序哥要是回來看見地上一片狼藉,他會高興嗎?”
我匆忙走進客廳。
木質地板上散落著星星點點的灰白,彷彿一場不合時宜的雪。
那個承載著我女兒最後體溫的紫檀木骨灰盒斜倚在地上,盒蓋豁開一道猙獰的裂口,彷彿是我的寶貝在無聲地哭泣。
窗外夜幕升起,徹底吞噬了白天的最後一絲光亮。
我僵硬的身體一步步走過去,蹲下身,輕輕用指尖碰了一下那滿地的狼藉。
那些細小的顆粒彷彿帶著灼人的溫度,燙得我忽然收回手,彷彿我的孩子在撕心裂肺地質問我,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?彷彿她在說,她好疼!
這時,蘇雅欣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,“不好意思啊,葉小姐。朵朵今天中午見你吃好吃的,還以為你把好吃的都藏在房間了。所以下午趁我不注意,她就去了你的房間,以為這盒子裡是吃的,就拿出來了。沒想到剛到客廳就摔了一覺,這不就……”
下一秒,我站起身,猛地揪住她衣領,耳光就這麼摑在了她臉上,一拳又一拳。
“啊!”
蘇雅欣尖叫起來,下意識地掙扎起來,“葉昭昭,你放開我。時序哥要是知道了,饒不了你!”
可她低估了一個絕望中的母親是有多麼強大的力量。
我恨不得殺了她!
混亂中,我聽見了顧時序的聲音。
“葉昭昭,你在做什麼?還不住手!”
蘇雅欣像是看見了救星,哭喊著道:“時序哥,你快來救救我!”
可沒想到,顧時序正準備過來拉開我,劉媽擋在了他面前。
大概她怕一會兒蘇雅欣顛倒黑白的告狀,怕我吃虧。
所以劉媽硬是攔住了顧時序。
當顧時序在劉媽的指引下看見滿地的骨灰時,明顯也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