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望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,忽然就釋懷了。
格外平靜又緩慢地說:“顧時序,我們回不去了。不管以前我們發生過什麼,以後,我們什麼都不會再發生。”
一抹異樣閃過顧時序英俊的臉。
他隨即站直了身體,也不再像剛才那樣禁錮我。
原以為他是明白了我想離婚的決心。
可他下一句話卻是:“對了,要跟你說件事。最近盯梢的媒體太多,我準備把雅欣和朵朵接到家裡住。恆隆灣是整個海城私密性最好的別墅區,她們住這邊安全一些。”
我心口傳來一陣窒息。
“顧總是不是忘了,你家裡這個就是資深娛樂記者。你這麼堂而皇之地把小情人帶回來,就這麼瞧不上我的專業度?萬一哪天你們共赴雲雨的時候,我這隨手一拍……”
顧時序不屑地輕笑,伸手在我臉蛋兒上撫了撫,氣定神閒道:“我有什麼好怕的?顧家和葉家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。你確定要做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?”
我恨恨地開啟他的手,道:“受教了!”
雖然這麼說,可我還是有點心驚。要不是今早顧時序回來的湊巧,我很可能就已經把他們這對姦夫淫婦的照片發在了微博上。
當時我怒火攻心,確實喪失了理智。
但沉下心來稍微一想,就明白,顧時序剛才那句話沒錯。
葉家和顧家是一條船上的。
我離婚可以,但是我不能坑葉家。
葉家人養育了我,給我優渥的生活,給了我媽生的希望。
我怎麼能恩將仇報?
況且,我媽的病還要指望顧時序公司研發的醫療裝置救命。
該怎麼跟顧時序把離婚順利辦了,還不影響葉家和我媽的安危,是我接下來的人生課題。
“想明白了?”
顧時序聲調微冷,雖然平靜,卻帶著一種壓迫感。
我努力擠出一抹微笑,道:“想明白了。顧總除了把小情人和私生女接進來,還有什麼要求,就一併說了吧!”
我這樣的反應在顧時序看來,應該是妥協了。
因此,他繼續道:“還有我們的臥室,朵朵和雅欣要住進來。畢竟,我們想給朵朵營造一種……”
“行了,不用解釋,明白!”
他話未說完,我便打斷道:“我搬到客房,這裡讓給你們。”
男人都不屬於我了,我還在乎這一間臥室嗎?
我的“配合”在顧時序看來變成了忍氣吞聲。
他大概也發現了自己這要求太過分了,所以在我一瘸一拐地站起來準備收拾我自己東西的時候,他攔住了我。
“這些事,讓劉媽或者女傭去做就好。”
他語氣還算溫和地開口,道:“等這段時間風頭過了,她們一走,你就搬回來。”
我嗤笑了聲,眸光劃過他那張認真的臉,道:“那我是不是要謝主隆恩?”
顧時序當場就垮下臉來,他聽出了我的不屑和諷刺。
髒了的男人和臥室,誰稀罕?
我不是搬家,只是搬去客房,所以要搬的東西並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