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晚餐,我拍拍顧時序的肩膀,道:“查爆料源的任務任重而道遠,顧總你就記住,狠狠地查,一查到底,肯定能查出有用的東西。”
“不見棺材不落淚?”
顧時序陰沉沉地開口道:“有你哭的時候!”
本以為憑顧時序的本事,肯定能查出這個爆料跟蘇雅欣有關。
可沒想到第二天,我竟然收到了單位的通知。
我被解僱了!
公司說因為這個爆料,許多投資商對我們撤資,我們雜誌社說不定這個月連工資都發不出來了。
我不用想都知道,是顧時序給雜誌社施壓了,這是他的意思。
否則,雜誌社不會突然解僱我這樣挖了無數爆點新聞,連續三年業績第一的娛記。
我氣的心口疼,顧時序真是欺人太甚!
他連調查都沒有調查,就這麼給我定了罪名。
毀我婚姻也就算了,現在連我的事業都想插一腳?
雖然這份工作我並不喜歡。
我真正想當的是新聞記者,而不是狗仔不像狗仔,記者不像記者的娛記。
奈何我們單位進新聞部的要求極高,博士優先,研究生是基本門檻。
但我大學畢業就結婚了,因為婆婆要求結了婚必須趕緊為顧家開枝散葉,所以我放棄了保研的機會。
當時顧時序提出可以給我們單位投資,讓我進新聞部。
可我一個本科生,在名校碩博累累的部門,即便進去了也是自取其辱的關係戶。
最後,我也沒讓他這麼做,而是進了娛樂部。
我不禁感到唏噓,當年那個可以砸錢讓我得到心怡工作的男人,如今也是那個讓我失業的人。
愛與不愛,竟是這樣明顯。
人心也可以變得這樣面目全非。
我衝出房間找顧時序算賬。
顧時序此時正在佛堂清修,修長筆直的腿跪在特製的軟墊上,手裡盤著佛珠。
我以前,愛極了他這副清冷禁慾,不食人間煙火的矜貴模樣。
哪怕因為他修佛,我也要遵守這許多嚴苛的規矩,從沒有任何抱怨。
可我現在,是真弄不明白了,這男人究竟是真信佛,還是別的什麼變態嗜好。
清心寡慾的男人怎麼就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,還養這麼大了?
想起我的工作,我走了過去,直接奪過他手中的佛珠,道:“別裝模作樣的了!佛祖就是這麼教你對待老婆的嗎?我工作的事,是你搗的鬼吧?”
顧時序唸經被打斷,顯然很不滿。
他站起身,對我道:“整天偷拍別人隱私,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工作,不要也罷。”
我真是被氣得七竅生煙。
他背叛婚姻沒覺得上不得檯面,我正常工作反而是上不得檯面了!
我質問道:“爆料源的事,你查清楚了嗎?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乾的?你憑什麼讓雜誌社解僱我?”
顧時序眼中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異樣,冷冷道:“雅欣已經不追究了,她也勸我不要追究,給你一次機會。”
我道:“是她不想追究,還是不敢追究?怎麼?怕被人發現她自導自演的把戲?顧時序,我以前覺得你挺精明的。怎麼現在你是精蟲上腦了嗎?”
顧時序神色陰鬱,道:“你搞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!如果你的膝蓋不想要了,我不介意讓你在這兒跪三天三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