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?不敢?”謝雲祁喘息著逼近,眼底翻湧著病態的狂熱:“還是捨不得?”
“謝雲祁!你果真是個瘋子!”楚青鸞手腕發顫,又不敢太用力,怕一個不注意,就會叫他傷上加傷,屆時怕是不好跟謝家人交代。
謝雲祁輕笑,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,甚至膽子更大了幾分,用染血的手指,輕輕撫上她的臉頰:“臣就知道……殿下心軟。”
楚青鸞眼神一凜,想到什麼,突然忍住推開他的衝動,反手鉗制住他的下頜,語氣涼薄:“你就這麼喜歡本宮?”
謝雲祁呆住!
“本宮現在給你一個機會。”
她從袖子裡取出一方錦帕,輕輕擦拭他唇角的血跡:“等你醒來,若還能保持這股瘋勁……”
她伸手按在他心口的傷處,滿意的感受到他無意識的顫抖,“本宮就陪你玩這場遊戲。”
謝雲祁眸光倏地一亮,似有流光溢彩。
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張口說話,一股眩暈感突然來襲,眼前開始模糊起來。
最終,謝雲祁的身子栽倒在楚青鸞的懷中,她順勢扶住他,一隻手還捏著那方沾染了迷藥的錦帕。
月光下,謝雲祁蒼白的臉上竟還帶著一絲滿足的笑意,彷彿這場算計正中他的下懷。
另一頭,目睹一切真相的謝老太君和謝柔等人,震驚的無以復加!
心痛,困惑,震驚,最後化作了無盡的憤怒。
三人根本不記得是如何走出那方院子的,只記得回過神來的時候,人已經坐在了花廳主座上。
方才謝雲祁在楚青鸞面前,那卑微又癲狂的畫面,像烙印一樣刻在了幾人的腦子裡,讓人胸腔發悶,呼吸不暢。
老太君坐在檀木椅子上,手裡的佛珠撥得極快,謝夫人坐在下首,面色蒼白,謝柔則咬著唇,眼中滿是不甘。
“祖母!大哥這是瘋了嗎?”謝柔終於忍不住開口,“她怎麼能這樣對楚青鸞?她可是太子的死敵!”
若非剛才她親眼目睹,誰能想到,向來運籌帷幄,決勝千里的大哥,私底下竟對楚青鸞動了情,而且還是情根深種。
謝夫人也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,拿著帕子抹淚:“母親,祁兒一向沉穩,怎麼會突然……”
老太君閉了閉眼,最終嘆了口氣,道出一個讓人絕望的事實:
“他不是突然……”
“他是蓄謀已久。”
謝柔聞言猛地抬頭,一臉的不可置信。
謝夫人也停止了哭泣:“母親的意思是……祁兒他早就對公主……”
老太君冷笑一聲:“你們以為他這三年來為何如此拼命?為何要謀奪謝家的掌舵之權?為何要在朝堂上步步為營?”
她一雙老眼像是飽含了無盡的滄桑:“他等的就是這一天!”
謝柔倒吸一口冷氣;“所以大哥根本就不是被楚青鸞蠱惑,而是、早就想得到她?”
“那父親他……”
謝柔簡直細思極恐,一股寒意突然自背脊竄上來,頭皮發麻。
為什麼?
謝家不是歷來都和皇族相對抗,大哥為何會如此糊塗?為了一個女人,連自己的父親都敢傷害?
老太君沒有回答,但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“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?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大哥為了一個女人,毀了謝家的百年基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