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對嗎?
同樣震驚的,還有身後的知夏。
“荒唐!謝相是臣子,你們是死的嗎?怎麼能讓他住進公主府?護衛呢?都不攔著點嗎?”知夏叉腰吼道。
管家苦笑一聲,“當然攔了,就連謝家的老太君都親自來公主府了,可謝相直接讓人抬了張椅子,往府門口一坐,說誰要是敢攔,他就當場吐血給全京城的人看!”
管家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,“老太君氣得直跺腳,可謝相愣是眼皮都沒抬一下,還說……”
“還說什麼?”楚青鸞太陽穴突突的直跳。
管家硬著頭皮說:“謝相說,他遇刺重傷,全賴去城外迎接公主,才被刺客察覺了蹤跡,如今若公主不肯收留,便是忘恩負義,他還說……若是陛下問起,他就去金鑾殿上哭訴,讓滿朝文武都評評理。”
知夏也驚呆了:“謝相這是要做什麼?朝中大臣難道就任由他胡來?”
管家的一張老臉都皺成了苦瓜:“謝相說了,遇刺一案恐牽扯重大,唯有公主府的侍衛武功高強,守衛森嚴,並且他還說,若是朝臣們有異議,大可去查查《大楚律》——按律,三品以上官員遇刺,可由皇室親貴暫護其周全,以防不測……”
管家的聲音越說越小,“謝相還特意翻出了先帝時期的舊例,證明此舉合規合法……”
楚青鸞:“……”
好一個謝雲祁!連律法都被他曲解成這樣。
父皇和百官們的阻擋之詞也都想好了。
“他人呢?”楚青鸞咬牙道。
管家擦了擦冷汗;“回公主,謝相他……正在您的書房批摺子。”
“本宮的書房?!”楚青鸞險些氣笑:“他倒是會挑地方!”
楚青鸞閉了閉眼,強壓住怒火:“所以,他就這麼大搖大擺的住進來了?”
管家點頭如搗蒜:“謝相還帶來了八個太醫作證,說他傷勢嚴重,必須靜養,而公主府環境最佳……”
楚青鸞冷笑一聲,抬腳就往書房走去。
結果剛到門口,就聽見裡面傳來謝雲祁慵懶的聲音——
“這茶水涼了,換一壺新的來。”
“這點心太甜,撤了。”
“這薰香味道太重,公主平日裡就用這種劣質的香料?”
楚青鸞一把推開門,正看見謝雲祁斜倚在她的軟榻上,一襲月白的錦袍鬆散的披著,墨髮未束,手裡還拿著她平日最愛用的白玉盞,儼然一副主人的做派。
見她進來,謝雲祁不僅不慌,反而勾起唇角,慢悠悠的道:“公主回來了?臣等得都快睡著了。”
楚青鸞盯著他,一字一頓;“謝相,你這是何意?”
謝雲祁輕笑一聲,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案桌上的奏摺,“公主不是要查臣遇刺一案嗎?臣思來想去,與其讓公主奔波查證,不如臣親自住進來……”
他抬眸,眼底閃耀著攝人心魄的笑意:“這樣,公主查起來也更方便些,不是嗎?”
楚青鸞冷笑:“謝相倒是體貼。”
“自然。”謝雲祁懶洋洋的支著下巴,“不過臣還有個小小的條件。”
“說!”
“在案子查清之前……公主需得貼身保護臣的安全。”他一瞬不瞬的盯著楚青鸞,眼神溼滑又黏膩,卻在楚青鸞看過來的時候,又很快掩藏起來。
楚青鸞;“……”
門外,知夏聽得目瞪口呆。
這哪裡是來養傷的?這人分明是——賴上公主了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