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雲祁竟直接卸掉了齊徹的下巴,讓他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。
“本相最討厭聒噪的畜生。”他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指,眼底翻湧著陰鷙的暗色。看著齊徹痛苦的蜷縮在地上,聲音輕得令人毛骨悚然。
“你以為說這些話,就能挑撥本相與殿下的關係?”
他忽然從身上取出一個精緻的香囊,正是楚青鸞早上出門時佩戴的那隻。是昨日楚青鸞出發去早朝的時候,兩人有過短暫的觸碰,他從她身上順下來的。
“知道這是什麼嗎?”
齊徹盯著那隻精緻的香囊,有些沒能反應過來。
“是殿下今早親手交給本相的……”
齊徹的瞳孔驟然收縮。
“啊……啊啊……”
齊徹被卸了下巴,只能發出一些模糊的音節。
不!
這不可能!
楚青鸞的為人他知道,絕不可能這麼快就投入另一段感情。
謝雲祁一定是在詐他!
一定是!
謝雲祁欣賞著齊徹扭曲的表情,心中的鬱悶終於舒暢了一些。
他之所以這麼做,就是要激怒齊徹。
因為他有句話說得對。
楚青鸞不信任他。
相比之下,大門外那尊‘望妻石’可能更得她的信任。
可那又怎樣?
現在不信任他,那他就想辦法,獲得她的信任。
收拾完齊徹,謝雲祁負手走出了馬廄,吩咐下人仔細看管好人,若是膽敢讓齊徹走出這院子一步,提頭來見。
下人們不敢大意,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,對齊徹輪流看守。
訊息傳到主院時,楚青鸞剛用過晚膳。聽到說謝雲祁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,讓齊徹終於老實下來,她也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,轉眼開始琢磨刺殺案的事。
而就在這時候,下人來報,說太子在門外求見,人已經被引到了花廳。
楚青鸞有些詫異。
她和太子楚琅的關係,遠不到私下拜見的地步,兩人在朝堂上向來都是針鋒相對,你死我活的。
可他此番私下來公主府拜見,總不能將人拒之門外。
楚青鸞眸光微動,吩咐下人先上茶,自己稍後就到。
豈料這時候,謝雲祁剛好走來,與出門的楚青鸞剛好碰到一起。
此時的謝雲祁已經換上了一身月牙白錦袍,身上也沒了齊徹的血跡,衣炔間暗繡的雲紋在行走間若隱若現,襯得他整個人如謫仙般清貴出塵。
最懾人的還是他那雙狹長的鳳眸,眼尾一粒淺痣點綴在瓷白的面板上,像是不慎濺落的墨點,偏生為這張清冷矜貴的面容平添了三分妖異。
得知太子來訪,他似笑非笑的朝著楚青鸞打趣道:“太子此番前來,想必是來示好的,殿下可要與太子化干戈為玉帛?”
楚青鸞腳步一頓,側頭看他:“謝相覺得呢?本宮能和楚琅和平共處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