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衍止正打算給時念打電話，正在這時，他的手機震動起來。
是韓薇。
想了想，陸衍止觸碰了接通鍵。
“衍止哥。”韓薇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，“那個……你今天有沒有看網上的資訊啊？”
她的聲音帶著些許試探，小心翼翼的，聽上去讓人心疼。
“你是說時念的事？”陸衍止直接開口。
“嗯。”韓薇應道，她“猶豫”道，“衍止哥，那是你和她的孩子嗎？”
陸衍止想了想，這七年，時念一直和他在一起，沒有長時間分開過，如果她生了孩子，那麼他應該能知道。
於是，他搖搖頭：“不清楚，應該不是。”
“衍止哥，你不用害怕傷害我。”韓薇的聲音傳來，還帶著些許鼻音，“你們在一起那麼久，有小孩也是很正常的，我……我沒關係，而且……”
韓薇說到這裡就沒說了，兩人一起沉默了。
大概過去了半分鐘，韓薇才說：“算了。”
陸衍止看向巨大落地窗外天邊遊過的雲，說：“我會弄清楚。”
但是韓薇卻沒有像是之前那樣順著他的話應聲。
“衍止哥，我不想傷害她。”韓薇說，“我已經快死了，想要的其實沒有那麼多，我只是……想讓你愛我。”
“但是如果這讓她不開心了，衍止哥，你回去陪她吧。”
“我沒關係。”
韓薇說著，聲音中帶著哽咽的破碎感。
可是在Vivian花藝工作室裡的她臉上卻全都是笑意。
有時候，拒絕，比挽留，更容易得到。
果不其然，電話裡傳來了陸衍止的聲音。
“事情我會處理。”他說，“韓薇，你好好養病。”
……
另外一邊。
時念看著網上的資訊。
在聯絡得知資訊已經被全網買斷以後，她停止了搜尋。
看著一旁小女孩的畫作，她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。
幾天前，時念在車內發現藥品，病情再一次發作。
那天去到冉醫生那邊已經很晚了。
她的情緒完全無法自控。
“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好。”冉醫生對她說，“這些天發生的事情，我多少都從網上知道了，只是我沒想到，你還失去了孩子。”
醫院裡，冉舒雅的臉上全是憐憫。
坐在她對面的時念有嚴重軀體化反應，可卻一臉木然，只剩下淚水不斷地流。
“我要怎麼辦？”時念說，“我很難過。”
“冉醫生，有沒有那種藥，吃了就不會難過了。”
冉舒雅無奈。
僅僅是十幾天的時間，時念再一次過來，病情就加重許多。
“都是需要一個過程的。”冉舒雅說，“今天先輸液，好不好？”
今天是急性發作，如果實在不行，或許要進行MECT。
那樣的話，就需要親屬陪同。
依照她對時念的瞭解，如果需要找親屬的話，也就兩個人，一個是她的母親，還有一個，就是她的丈夫，陸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