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希望這一次的慈善拍賣會能給他們帶去溫暖。”
“傅氏主辦的慈善拍賣晚宴還是可以的,他們每年本就要撥出鉅額資金去支援慈善事業,所以不用擔心資金不落到實處。”
“這樣就好,下半場你們都看好什麼競品?”
“競品不競品的先不管,我就想看888和823到底誰勝誰負!”
“我也是我也是,太刺激了!”
“要不要開個賭局,賭誰贏?”
……
眾人紛紛想要下注,剛剛還在低聲交談的眾人,此刻都激動起來。
一個個的,躍躍欲試。
當事人時念就靠在邊緣,任由那邊一片喧囂。
正在這個時候,忽然,一道影子遮擋住了光。
時念緩緩轉過身來,看到了正皺眉看著她的陸衍止。
在他的身後是無盡嘈雜的賭局聲,他的眼眸如黑夜一般暗。
然後,陸衍止開口:“為什麼要這麼做?”
兩人都知道,說的是對那塊坦桑石進行競價的事。
時念沒有回答,只是看著他漆黑的眼,反問回去:“那你呢?為什麼要這麼做?為了韓薇?”
陸衍止沒有回答,他的雙唇抿得死緊。
在對方問出這個問題之前,他從未仔細思考過自己的動機。
就和他的人生一般,許多時候,他僅僅是認為自己應當做什麼並且去做。
這對於他而言就已經足夠了。
可是當這個面具女人問出是否是韓薇時,他的心卻沒有認同。
其實,他只是不想那塊坦桑石落到別人手裡。
僅此而已。
至於為什麼不想,他不知道。
眼前女人的身形很單薄,樓上的風很大,看著她瘦削如紙的身影,莫名的,他說:“一直是這樣嗎?”
看著女人問詢的目光,他說:“對你的身體情況不管不顧,讓你出門工作。”
時念微微抬眉,沒懂陸衍止的意思。
思考片刻,她才開口:“陸總這是……在心疼我嗎?”
不是【關心】,而是【心疼】。
陸衍止雙唇微抿,沒有出聲。
時念低頭,忽然,她笑了,鼻尖卻一片酸澀。
曾經日日夜夜陪伴在他的身邊,換來的只是一個“她快死了,你讓讓她”,而此刻她站在他面前,在他眼裡是傅津宴的女人,他卻適時開口提供關心。
何其可笑。
“既然陸總認為我是傅津宴的女人,現在又是在幹什麼?”時念低著頭,聲音清淺,“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話?”
陸衍止看著眼前的女人,她微低著頭,臉上的月牙白半臉面具把她的情緒完美藏在後面。
他看不透。
他也不懂自己的心。
於是,他只能沉默不語。
心中的情緒翻湧著,時念終於抬起頭來,看著眼前皺眉不語的男人。
“陸總,不要對除自己人以外的人過多關心,因為,這是對她的不忠。”時念稍微頓了一頓,然後,她嘴角上揚,輕聲說,“這樣,她會難過的。”
莫名的,陸衍止的腦海中出現了一雙眼睛。
一雙難過的眼睛。
是時念在哭。
“陸總,有的人可有可無。”
“可是有的人,一旦決定了離開,就不會回頭。”
面具女人聲音清淺,她站在這裡,紅唇張合,看起來美麗動人。
她在笑,可,莫名的,他卻覺得她好像……在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