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他佯裝在一樓溜達巡檢的時候,就發現男裝部的營業員換了一位。一問,才知道時柒離開了。
此時,傅南在辦公室裡坐著,叫來了聶經理:“那個時柒才剛來不久,為什麼會離開?”
聶經理已編好說辭:“上次偷衣服的事對她影響很大,她受不了這份氣,就辭職了。”
傅南城愣了下,這確實像她倔強的做派,她當時離家出走,不也是這個理由?
“沒事了,下去。”傅南城吩咐。
他併攏拇指捏了捏眉心。
這幾天在蘇南,一到夜深人靜,他腦裡就湧現出大段羞羞的片段。此刻突然聽見時柒已經離開,突然間恍然若失……
他決定去慈愛醫院碰碰運氣。
可醫院裡傅硯之卻告訴他,時柒現在來的少,他也沒太注意她的去留。
在經過時柒外婆的病房時,傅南城猶豫了一下,返回車上取來一餅錫盒裝的燕窩,便進入她外婆的房間。
老太太一看見這麼高大俊朗的年輕人走進來,立馬坐起。護工端起餐具藉口去外面清洗。
時柒外婆:“你是柒柒的……男朋友?”笑起來臉皺得像顆核桃。
傅南城淺淺地淡笑:“我是傅醫生的舅舅。”
一聽見是傅醫生的舅舅,老太太熱情地招呼他坐。
傅南城:“您孫女今天有來嗎?”
老太太知道傅醫生和時柒關係較好,沒有多想,便回答:“昨天今天都沒見著她,興許是忙工作吧,找她有事?”
傅南城心底一涼:“也沒多大事。”
老太太頓了下,開始攀談起:“我這個孫女啊,為了我的病吃了不少苦,雖然她沒說,但我是知道的。多少次我讓她不要管她,她就是不聽。這病就是個燒錢的無底洞,你倒是提醒下他啊。”
傅南城嗯了聲,放下燕窩準備離開。
老太太看見燕窩眼珠子都快瞪出來:“哎呀!這麼貴重的東西,使不得使不得。”
傅南城沒說什麼,直接帶上門。
然後徑直找到院長,沙沙寫了張支票,一次性支付了時柒外婆一年的住院費,並送給院長十萬法幣。
院長顫著手接過:“放心,我們一定好好照顧病人。”
隨後,他吩咐司機將車開到時柒租房的淮海路,憑藉那日的回憶來到時柒住所,卻發現沒有人。
司機:“傅先生,天快黑了,要不要回去?”
“不用。”傅南城點燃一根菸,坐在她平房外的臺階上,眺著對面屋簷上成群的鴿子,一直等到天黑,都沒見時柒人影。
路過的房東看見一個大男人坐在姑娘家的門口,忙上前:“哎呀別等了,租客已經搬走了。”
“搬走了?”
時柒重新租了間房,簡單佈置後便住了進來。之所以換房——從前的住所房租太貴,這對於失業的時柒是一筆不小的負擔。
這兩天,時柒忙著到處找工作。
滬都很大,那些招人的地方散佈零星,一個地方到另個地方需要步行很久,走一天下來,時柒腿都不是自己的。
當傅南城第二次從慈愛醫院出來時,他找上了人事處的瓊姨。
瓊姨戰戰兢兢看著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傅南城:“……老闆,她為什麼走我們也不知道啊?真的不知道!”
傅南城盯著手裡把玩的鋼筆:“既然這樣,那你明天就走人吧。”
瓊姨聽完兩腿一軟,支支吾吾老半天:“老闆……我說了、您可不要生氣……”
“不說才生氣。”緩緩抬起眼。
“我聽說好像她惹怒了王老闆,是她讓她離職的,還有上次偷衣服那件事,也是王老闆讓公開通報和做檢討的。”
“嗯我知道了。”傅南眼睛一眯,從西服內兜裡掏出幾張大票子遞給瓊姨,瓊姨笑著接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