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賤女人……”男人發出痛苦的低吼。
裴聿慢慢鬆開腳底,男人狼狽地爬起來,正準備往外走,裴聿從牆上取下捆布草的繩子,三下五除二就把畢少給捆住了,拿起餐巾揉成團往他嘴裡一塞,男人立馬聽話。
“裴聿,你是不是紅黨的人?”時柒抬起頭。
裴聿雙手扶著她肩膀:“是。”
“為什麼不早告訴我。”
“我有我的任務,如果不是事情敗露,可能你永遠不會知道真相。”裴聿推了一把時柒:“快出去,這裡危險,如果他們待會找上來發現我和你在這裡,你就永遠脫不了干係了。”
時柒看著裴聿:“你和我離婚到底是為了什麼?”
“愛上新歡。”
“你現在告訴我真話,我就走!”
時柒眼角滲出淚,這是她最在意的一件事,她最心痛的莫過於他一點一點開啟她的心卻用這樣殘酷地拋棄她。
裴聿捧住時柒窄削地肩膀,彎下腰:“只有我與你合離,我除了事,才不會牽涉到你們。只有家人和我斷絕關係,我除了事才不會牽涉你們。走上這條路,隨時都有生命危險。”
“裴聿,跟我走好不好。”時柒哭著:“我們去北平,去奉天,離滬都遠遠的,讓滬都的人和武田再也找不到我們……”
裴聿拿手指拭去她的淚,“我一個人的呆在這裡,他們未必找上來。但你和我呆在一起,就有很大的危險。”
說完,他捧起時柒淚流滿面的臉,狠狠地深深地吻了下去,時柒緊緊閉上眼。隨之他拉開門,將她一把推出去老遠——
時柒站在門口錘了下門,就看見不遠處樓梯拐角站著的日本兵朝這邊望了過來。
時柒趕緊裝著腳不小心踹到門的樣子,跳了兩下,便下了樓。
腦海裡裴聿的那些話讓她心裡透不過氣,但此時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,她得找到那罐解藥現在在什麼地方。
剛下來一樓,就看見兩名日本兵攔住了獨自去衛生間的時清清:“聽說半小時前有個女人抱著好大一個玻璃罐,裡面裝著藍色液體,女士見過嗎?”
“什麼玻璃罐?什麼顏色來著?”時清清故作無知地抬眸。
兩名日本兵相視一望,轉身去其他地方搜問去了。
這時,時柒從牆後站出,把時清清嚇了一跳。
“賤人,冒出來話也說一句,要把人嚇死啊!”時清清埋怨著。
“謝謝你,時清清。”
“謝我做什麼,我可不是在幫你,我不過是單純地討厭日本人,不想滬都和老百姓生活在他們的淫威之下。”說這番話時,時清清的眼底湧現出憤怒。
時柒沒有想到,這個跟她鬥了這麼多年的繼妹,也會有這樣仗義的一面,在民族大是大非面前,面對共同的敵人,兩顆心竟擰成了一股繩。
“那一整個玻璃罐的解藥找不到了,你見到了嗎?”時柒倉惶地蹙眉。
“我已經把他放在我男朋友的車廂裡了,放心,他是有身份的人,日本人不會想著開啟他的後備箱。”
“太好了!”時柒的眼裡閃出幸福的淚光:“謝謝。”
時清清輕蔑地瞄了時柒一眼,眼神裡卻沒有以往的狠毒和憎惡,“幫你不是我的本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