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有二十多天了。”醫生透過鏡片看向眼前的“情侶”——
女人喜極而泣,而她身旁的男人卻好像不太開心。
醫生有些失望地埋頭開著處方:“男人啊,還是得疼愛自己的妻子,她可是易流產體質。”
傅南城點頭:“是,醫生。”
“他不是我的男人。”
“醫生,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好好照顧她。”
“。。。”
從醫院出來,時柒牛頭就走,想甩開傅南城,總覺得他像銀魂不散一樣地鐵著自己。
——“柒柒,你現在還舒服嗎?”
——“柒柒,要不要我給你買點粥?”
——“累嗎?要不要我揹你走。”
時柒猛地回頭:“傅南城,我不是小孩子,麻煩你不要這樣好嗎,我是裴聿的妻子!”
“可你們不也離婚了嗎?”——這句話就在脫口而出的一剎那,被傅南城咽回大肚子裡。
腦海裡拼命內疚當年她為他懷上孩子時,自己對她的不信任。
這時,時柒走著走著,腳下被一塊石子扭到,“哎喲!”傅南城趕緊上前扶住她,眼裡滿是心疼。
時柒一把手甩開他:“我說你是不是賤啊!”
“我再次給你講我是裴聿的妻子,麻煩你尊重一點,收起你的同情和憐憫。我和你早就完了,傅南城你醒醒!”
“因為我內疚!”傅南城突然逼近時柒,她嚇得踉蹌了幾步。
“我內疚我過去對你不好,逼你打胎,囚禁你,在你冒死救下我之後還提分手,明知道你有丈夫還一次次要你。不給你名分,不給你關心。我想彌補,讓我好好愛你,行不行?”
傅南城衝上前握住一臉傻愣的時柒,“給我個機會,行不行?”
時柒望著他,嘆了口氣,搖搖頭:“你壓根不知道什麼是愛,你的大腦裡只有佔有。”
“給我個機會。。”他近乎哀求。
“如果你懂愛,你就不會在沈雁秋懷孕時拋棄她,讓你的女兒從小就沒有父親。你不懂愛,沒有責任,沒有擔當。”
“雁秋?”傅南城目光一縮,愣了下,“柒柒,不像你想的那樣,聽我給你解釋——”
這時,時柒已經招下經過的一輛黃包車,賞給車伕一塊銅板,車伕正要拉車——
就看到眼睛下方傅南城的大手遞過來兩個銅板。
“我給你兩個,停車。”傅南城站在一旁,冷靜地看著車伕。
“你、”時柒眉頭一皺:“一身統籌味。師傅,我給你三個,不要讓哦看見這個人!”
此時,車伕的眼皮底下瞬間伸出一雙大手,中心放著一卷法幣:“師傅,把你這車賣給我。”
車伕眼睛一亮,憨厚地搓了搓手:“這。。。呵呵,小倆口吵架,我這哪好意思呢。”一邊說著一邊拿過了錢。
時柒瞪著車伕:“師傅你這也太。。。”
卻不想傅南城已經上了車擠坐在她身旁,一副無辜的表情:“你怎麼算計得過商會會長呢?”
時柒白了他一眼,他竟然真的跳下去,拉著時柒在滬都暮春的深夜裡,一路狂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