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南城渾身一震,猛地將女兒擁入懷裡,紅著眼哽咽道:“乖。”
時柒望著這一幕,唇角不自覺揚起——就像曾經童年那個不被父親寵愛的自己,終於等來了遲到的擁抱。
“不早了,我要去將裴聿的骨灰帶去給他家人。”時柒輕聲道。
傅南城抱著一臉喜悅的景心:“我怕你去又是碰釘子,他們家人怕是不會原諒裴聿,更不會待見你。”
“不怕。”時柒垂下睫毛:“他們是裴聿最愛的人,也就是我的家人。若他們不肯原諒,我就一次次登門,直到他們接受我的歉意為止。”
“為什麼你要道歉?”傅南城蹙眉,稜角分明的臉上一絲不解。
“感情從來不是用來講道理的。”時柒抿抿唇,回望他一眼。
傅南城怔在原地,陷入這句話裡走不出來。
夕陽西下,當傅南城和沈景心站在陽臺上,看著時柒下樓走向校園深處的背影,餘暉在她身上鍍上一輪金色光暈。
“父親,你真不夠男人!”沈景心突然開口,圓溜溜地瞪著時柒遠去的方向。
“什麼男人?”傅南城差點笑岔氣。
“你明明喜歡柒柒姐姐,我早看出來了,我猜她也喜歡你,但你膽子好小好小。”
傅南城望著更遠處的天空,群鳥飛過黑色屋簷,最終停在電線杆上站成一排,“爹辜負過柒柒姐姐,她不會原諒我的。”
“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?”沈景心甜甜一笑,兩個酒窩。
傅南城撓了撓景心的額髮,苦笑道:“你怎麼知道我沒試過?”
“那再試一次!”沈景心狡黠地眯起眼睛,像只小狐狸,“男人,就應該死皮賴臉,死纏爛打!這樣才能吃定一個女人!”
“真的嗎?”傅南城認真地問。
“千真萬確!”沈景心重重點頭。
傅南城陷入沉思,小姑娘湊他耳邊,神秘兮兮的蛐蛐:“爹不如這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