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隻飽餐了一頓的【開天道蟲】，身體微微鼓脹了一瞬，似乎有些“消化不良”。
它慢悠悠地飛回牆角，尾部輕輕一動。
一粒米粒大小、漆黑如墨、散發著極致虛無與終結氣息的詭異結晶，被它……排洩了出來。
李牧的腦海中，面板資訊一閃而過。
【虛無法則晶核（微型）：蘊含一絲寂滅萬物的本源之力，可用於特殊法寶煉製或法則感悟。】
李牧心中瞭然。
連“寂滅”這種終極的毀滅，都能回收再利用。
他的養殖場，果然從不浪費。
目睹了這匪夷所思的一幕，了塵佛子徹底呆滯了。
毀滅被“吞噬”。
禁忌被“排洩”。
他堅守了數百年的正邪之辯、生滅之理，在這荒誕而又真實的一幕面前，被衝擊得支離破碎，化為泡影。
他腦後的智慧寶輪，光芒急劇閃爍。
最終“咔嚓”一聲，也裂開了一道細微的縫隙。
“何為正……何為邪……”
“何為……道……”
佛子喃喃自語，眼神迷茫，竟有了當場道心崩毀，徹底瘋魔的跡象。
而另一邊，曲紅袖那雙勾魂奪魄的美眸中，已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、幾乎要燃燒起來的熾熱光芒！
她的呼吸，變得急促。
她死死盯著那隻打著飽嗝的【開天道蟲】，又死死盯著那枚漆黑的【虛無法則晶核】。
聖地的矜持，宗門的臉面，在這一刻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！
“李家主！”
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，再無半分魅意，只剩下最原始的、毫不掩飾的貪婪。
“此蟲！此晶核！我萬法仙盟願傾盡所有交換！任何條件，任你開！”
聖地那層虛偽的外衣，被她親手撕得粉碎。
癱軟在地的常萬絕，眼神空洞，面如死灰。
宗門雪藏萬年的終極底牌，竟成了人家一隻蟲子的飯後甜點。
這樁奇恥大辱若是傳回太一劍宗，必將成為整個宗門歷史上，最響亮、也最可笑的一記耳光。
深埋於後山地底的【天地胚胎】，在【道隕之釘】出現到被吞噬的整個過程中，一直散發著微弱的波動。
它彷彿也在“學習”和“解析”那股“寂滅”與“虛無”的法則。
其表面的混沌光暈，流轉得更快了。
李牧緩緩走過去，將那枚【虛無法則晶核】撿起，放在指尖把玩。
他看了一眼絕望的常萬絕，淡然開口。
“常長老，我說過，我只是個農場主。”
“在我的農場裡，連‘毀滅’這種廢料，都能變廢為寶。”
他又將目光轉向呼吸急促的曲紅袖，意有所指地笑道：
“曲長老覺得，用這枚‘虛無晶核’製成的符籙，是能讓人短暫免疫一切法則攻擊呢，還是能直接湮滅對手的法力？”
“或許，以後可以批次生產‘道隕符’來賣？”
此言一出。
全場死寂。
包括曲紅袖在內，所有聖地來人，都感到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寒意，瘋狂倒灌進四肢百骸。
就在這時！
後山核心，那枚【天地胚胎】突然劇烈、無徵兆地，狠狠震動了一下！
一道極其隱晦，卻又強大到無法形容的意志，順著那條早已被忽略的、連線著星空彼岸的能量絲線，驟然降臨！
那意志，橫掃過整個李家領地，最終，精準地鎖定了李牧！
李牧腦海中的面板，瘋狂閃爍起從未有過的血色終極警報！
【警告！高維母體意識已鎖定！】
【對方正在評估“子嗣”狀態與“撫養環境”！】
【評估結果：不合格！】
【高維打擊程式已啟動！】